矿洞?什么矿洞?主编王志强推了推眼镜,眉头紧锁。
清晨的报社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人。我浑身湿透,手指仍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将昨晚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就是城西那个废弃的和田玉矿洞,三百年前就关闭了。我压低声音,主编,那块玉是活的...它在杀人。张总、王姐、小刘...都死了。
王志强的脸色变得煞白。他起身锁上办公室的门,声音突然变得异常严肃:陈默,你确定那块玉上写着林素娥的名字?
我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姓林?我只告诉过你名字是素娥...
主编没有回答,而是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递给我。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子,穿着清末的服饰,站在矿洞口。她的手腕上戴着一只翠绿的玉镯。
这是...
我的曾曾祖母。王志强叹了口气,林家曾经是这一带最大的玉石商。那个矿洞...发生过一些事情。
我盯着照片,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照片中的女子虽然面带微笑,但眼神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哀怨。更诡异的是,当我仔细看那只玉镯时,发现它的纹路与那块血玉如出一辙。
主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嘶哑,昨晚那个...那个东西让我今天午时带记者去矿洞。我觉得它指的是你。
王志强的手明显抖了一下,但他很快恢复了职业性的冷静:收拾一下,我们立刻出发。路上我再告诉你我知道的那部分。
一小时后,我们驱车前往城西的废弃矿洞。路上,王志强讲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家族秘辛:
林素娥是我的曾曾祖母,生活在乾隆年间。当时林家经营玉石生意,拥有那个矿洞。素娥心地善良,经常帮助矿工。后来矿里发现了一块极品血玉,据说价值连城...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但开采那天发生了塌方,几个矿工被埋。素娥坚持要救人,亲自下矿,却发现那块血玉不见了。有人指控她私吞宝玉,愤怒的工人和商人们...把她活埋在了矿洞里。
我感到一阵恶寒:所以她的怨念附在了那块玉上?
不完全是。王志强摇头,根据家族记载,素娥确实找到过那块玉,但发现它被一个矿工偷走了。她本可以逃出来,却选择留在下面寻找那个被困的矿工...那块玉后来几经转手,每个拥有它的人都不得好死。
我想到张总干瘪的尸体,王姐挖出的双眼,小刘被自己的摄像机线缆勒死...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我。
主编,你说这块玉专门惩罚那些...欺骗者?
王志强没有立即回答。车子驶过一条颠簸的土路,远处已经能看到矿洞黑黝黝的入口,像一张等待吞噬猎物的嘴。
陈默,他终于开口,声音异常冷静,我们做记者的,有时候为了揭露真相,是不是也会...夸大其词?
我心头一紧,想起自己为了引起关注,确实在一些报道中添油加醋过。但比起张总他们卖假玉的勾当,这简直...
不一样。王志强仿佛读出了我的想法,但贪婪就是贪婪,欺骗就是欺骗。程度不同,本质无异。
车子停在矿洞前。正午的阳光直射下来,却驱散不了洞口那股阴冷的气息。我看了看表——11:50,离午时还有十分钟。
我们真的要进去吗?我咽了口唾沫。
王志强从后备箱拿出两个手电筒:三百年的冤魂想要了结,我们别无选择。
矿洞口被生锈的铁栅栏封住,但旁边有一个足够成年人爬过的缺口。我们钻进去后,黑暗立刻包围了我们。手电筒的光线只能照亮前方几米,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某种说不出的腐朽气息。
根据家族记载,素娥被埋在矿洞最深处的一个侧洞里。王志强的声音在狭窄的隧道中回荡,那里曾经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我们同时听到了——从矿洞深处传来一个女人哭泣的声音。
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那声音时断时续,凄厉哀怨,在矿洞的岩壁间回荡,变得越来越清晰。
我们...我们还要继续吗?我颤抖着问。
王志强的脸色在手电光下显得异常苍白:继续走。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跑。
我们深入矿洞,哭泣声越来越近。隧道逐渐变窄,岩壁上开始出现奇怪的痕迹——像是无数指甲抓挠留下的。有些地方甚至有暗红色的污渍,在灯光下像干涸的血迹。
转过一个弯,前方突然豁然开朗——这是一个较大的洞窟,中央有一堆坍塌的岩石。哭泣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就是这里。王志强低声说,素娥被埋的地方。
我举起手电筒照向那堆石头,差点惊叫出声——岩石上坐着一个白衣女子,长发垂面,手腕滴血。正是我多次看到的那个幽灵!
林...林夫人?王志强上前一步,声音颤抖,我是您的后代王志强。我带记者来了,如您所愿。
白衣女子缓缓抬头,长发向两边分开,露出了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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