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和奥托达成的合作了吗?贸然中断,可是不守信的行为。”
沉默片刻,[本我]提醒起识之律者,精准戳中识之律者此刻忽略的事,将与奥托的那桩合作重新拎到她面前。
“合作?我呸!”
猛地抬眼,识之律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眸子,仿佛听到了什么最荒唐的笑话,先是嗤笑一声,紧接着,便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他那也配叫合作?那是趁人之危!五百年前天命东征军败亡的时候,他怎么只敢求饶,却不敢提合作?”
识之律者抬手攥了攥拳,指尖流淌的力量如奔涌的星河,与往昔赤鸢仙人鼎盛时期分毫不差。
“现在,我力量全复,凭什么还要听他奥托的差遣?凭什么?”
收起笑容,识之律者的眼神骤然变得坚定,语气里满是不容置喙的傲气。
“而且……奥托那个家伙迟早会撕毁合作的,他根本没有任何信誉可言!”
话音刚落,识之律者像是忽然被点燃的火药桶,连周身的气流都变得躁动不安起来,方才还带着笑意的脸,此刻满是愠怒。
咬咬牙,识之律者的语气又重了几分,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发泄积压许久的不满:
“……你不说我还不气,一提起就来火!奥托那小子,不就是个背信弃义的混蛋吗?!”
“说得倒是好听,什么天命保护神州的安全……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神州这些年能安稳度日,不都是靠着伏幽?”
识之律者撇了撇嘴,提起奥托和天命时,眼神里没有半分好感,只剩毫不掩饰的嫌弃。
“好啦好啦,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现在,已经不用听任何人的安排啦!”
挥了挥手,识之律者像是要把这些烦心事一并扫开,语气又轻快起来,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洒脱。
“我懒得和天命合作了,反正靠我自己也能保护神州,正好,还省的天命搞什么小动作。”
话落,识之律者像是终于敲定了一件大事,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今后,她要和奥托那个口蜜腹剑的“小人”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可下一秒,识之律者的神色又沉了下来,无意识地托着下巴,眼神里多了几分迷茫,像是对着空气,又像是对着[本我]和[超我]喃喃自语。
“不过……明明之前和立雪说好了,以后要陪着她,可我之前,怎么还是答应了奥托的合作?”
识之律者有些烦闷,似乎对“自己”以前的决定非常不解,她皱着眉,反复琢磨这件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语气里满是困惑。
“奇怪,我为什么要答应奥托?靠我自己,明明也能保护神州啊?”
“难不成……我还有些记忆没有捋清不成?”
识之律者抬眼,细细打量着周围——
九幽早已不复往日模样,岩壁碎裂,崩坏能的余波还在空气中弥漫,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显得破败不堪。
打量了一圈周围,识之律者的余光忽然瞥见了角落中的一束微光。
羽渡尘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一丝异动。
“对啦……羽渡尘,说不定我还有什么犄角旮旯的记忆放在了羽渡尘里。”
扬起笑容,识之律者眼前一亮,立刻拾起了羽渡尘。
“唉,也不知道伏幽去干什么了,还把羽渡尘留了下来,为什么不清清楚楚地告诉我?难道是因为不相信我吗?”
想到这里,识之律者有些难过,她很怀念数千年之前,两人尚未决裂时,在太虚山度过的那段美好惬意,安稳的时光。
“你们说……他真的能原谅我吗?”
情绪忽然低落了下来,识之律者忽然有些不自信了,声音忽然低了下去,没了方才的傲气和暴戾。
她垂眸看向脚下,九幽早已四分五裂,痕迹随处可见,就像她和伏幽之间,那横亘了数千年的隔阂。
现在的自己已经恢复了全部的记忆,是完完整整的赤鸢仙人,而伏幽,真的会接受自己的歉意吗?
“算了算了,先走了……”
识之律者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些烦人的思绪甩开,重新抬起眼时,神色又恢复了几分明朗。
“太虚山,我来啦!”
微光透过九幽的缝隙,落在识之律者的脸上,映出一抹阳光又健康的笑容。
下一秒,识之律者猛地加速,身形如一颗离弦的炮弹,带着呼啸的气流,径直朝海面冲去,只留下一道黑紫色的残影,消散在残破的九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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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总部,主教办公室。
奥托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指尖轻轻敲着扶手,神色平静得看不出情绪。
通讯器里,丽塔的声音清晰传来,带着一如既往的优雅与从容,缓缓汇报着九幽前线的战况。
“主教大人,不灭之刃小队已成功突破崩坏兽封锁,目前已接近九幽崩坏的中心。”
“幽兰黛尔大人正带领部分女武神前往九幽深处,搜寻空之律者和符华大人的踪迹,不过截至目前,仍未发现符华大人的任何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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