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黄袍老怪把沙僧捆绑起来后,手握钢刀,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心中暗自琢磨:“这唐三藏来自上邦,定是知晓礼义之人,总不至于我饶他性命,他却指使徒弟来对付我吧?哼!多半是我那浑家写了书信送到宝象国,走漏了风声!待我去问个清楚。”
想着想着,黄袍老怪陡然间凶性大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竟动了杀公主的念头。
此时,那公主尚蒙在鼓里,刚刚精心梳妆完毕,莲步轻移,袅袅婷婷地移步前来。
只见黄袍老怪怒目圆睁,像要喷出火来,牙关紧咬,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一副咬牙切齿的凶狠模样。
公主依旧陪着笑脸,款步迎上去,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带着关切,轻声问道:“郎君,是何事让你这般烦恼呀?”
黄袍老怪猛地一甩袖子,恶狠狠地骂道:“你这没心肝的贱妇,全然不顾人伦纲常!当初我带你到这地方,哪点亏待过你?你身着锦缎,头戴金银,缺什么我都给你找来,一年四季享用不尽,平日里对你更是情深意重。你怎么心里只念着你那父母,就没一点夫妻情分?”
公主听了,吓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手不自觉地捂住嘴巴,“扑通”一声赶忙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哭腔说道:“郎君啊,你今日怎么突然说起这种分离的话呢?”
黄袍老怪向前跨了一步,指着公主的鼻子道:“还不知道是谁要分离呢!我把唐三藏抓来,本打算好好享用,你为何不先告知我,就私自放了他?原来是你暗地里写了书信,让他帮你传回去;不然,这两个和尚怎么又来打我的门,还叫我放你回去?这不是你干的好事是什么?”
公主抬起头,眼中满是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急切地说道:“郎君,你可冤枉我了,我何时写过什么书信?”
黄袍老怪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还嘴硬!现在就抓了个对证在此,还不是证据吗?”
公主一脸茫然,焦急地问道:“是谁?”
老妖猛地一跺脚,大声道:“就是唐三藏的二徒弟沙和尚。”
这人呐,到了生死关头,谁肯轻易认死,公主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只得耍赖道:“郎君暂且息怒,咱们一起去问问他。要是真有书信,打死我我也甘心;要是没有书信,你岂不是白白杀了我?”
黄袍老怪听了,怒不可遏,伸出簸箕般大小的蓝靛手,一把抓住公主那如金枝玉叶般的万根发丝,用力一揪,将公主揪到跟前,“啪”的一声甩在地上。
然后手持钢刀,转身大步流星地来审问沙僧,对着沙僧怒目而视,大喝一声:“沙和尚!你们两个竟敢擅自打上我门,是不是这女子写了书信到宝象国,国王才派你们来的?”
沙僧被捆在那里,见黄袍老怪如此凶恶,还把公主摔倒在地,持刀要杀,心中一紧。
他眉头微皱,暗自思忖:“明明是公主写了书信,救了师父,这可是天大的恩情。我要是一口承认,他肯定会杀了公主,这不成了恩将仇报?罢了罢了!想我老沙跟了师父一场,也没立下什么功劳,今日既然被抓,就用这条性命报答师父的恩情吧。”
于是,沙僧瞪大了眼睛,大声喝道:“你这妖怪休得无礼!她哪有什么书信,你这般冤枉她,要害她性命!我们来这儿找你要公主,是有缘由的。
只因你把我师父抓到洞中,我师父见到了公主的模样举止。等我们到了宝象国倒换关文,那国王将公主的画像四处张贴,前后打听,还拿公主的画像问我师父沿途可曾见过。
我师父便说起公主的事,国王这才知道是自己的女儿,还赐给我们御酒,让我们来抓你,要你放公主回宫。事情就是这样,哪有什么书信?你
要杀就杀了我老沙,可不能冤枉好人,这可大大违背天理!”
黄袍老怪听了沙僧的话,微微一怔,脸上的怒色稍减,放下钢刀,双手轻轻抱起公主,脸上露出一丝愧疚,说道:“是我一时鲁莽,多有冒犯,莫要怪罪。”
说着,便小心翼翼地帮公主整理好青丝,轻轻扶她戴好宝髻,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嘴里又是软语相哄:“娘子莫气,是我不好。”哄着公主进了洞,还亲自请公主上坐,连连躬身赔礼。
这公主终究是妇人家,心性如水,见妖怪这般认错讨好,脸色缓和了些,眼中还带着些许泪痕,回心转意道:“郎君啊,你要是念及夫妻恩爱,就把沙僧的绳子稍微松一松吧。”
黄袍老怪听了,立刻转头吩咐小妖怪们:“去,把沙僧的绳子解开。”却又让人将他锁在原地。
沙僧见自己被解开绳索又被锁住,暗暗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心中暗喜,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古人说得好,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我要是不帮公主遮掩,他怎会给我松绑?”
黄袍老怪又吩咐安排酒席,给公主陪礼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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