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秋意日渐浓厚，训练场旁的枫树落了满地红叶，踩上去“沙沙”作响，像铺了层柔软的地毯。林野踩着落叶往场中央走，老远就看见佐助站在木桩前，手里转着苦无，阳光透过红叶的缝隙落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幅被打翻了的调色盘。
“早啊。”林野把背包往石桌上一放，拉链没拉严，露出里面的忍者笔记，夹着的那片枫叶从页间探出头来，红得耀眼。
佐助转头看他，目光在笔记本上顿了顿，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早。”他今天换了件深色的训练服，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的狼牙手链，随着转苦无的动作轻轻晃动。
两人热身时，鸣人抱着个巨大的卷轴气喘吁吁地跑来，身后跟着拎着药箱的小樱。“抱歉抱歉！”鸣人一屁股坐在红叶堆里，把卷轴往地上一摊，“昨天帮伊鲁卡老师整理档案，忙到半夜，差点睡过头！”
卷轴里是最新的任务清单，卡卡西的字迹龙飞凤舞地写着“D级任务：协助木叶医院采集药草”。“听说后山的草药秋天长得最旺盛，尤其是治疗冻伤的忍冬藤，正好可以储备一些。”小樱指着清单上的条目，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分头行动吧？我和鸣人去东边的山谷，你们去西边的斜坡？”
“可以。”佐助点头，目光扫过林野的后背——自从上次淋雨之后，他总担心旧伤会复发，背包里特意多塞了瓶暖身药膏。
后山的西路比想象中陡峭，沿途的灌木上挂满了红果，像一串串小灯笼。林野走在前面，用苦无劈开挡路的荆棘，佐助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个布袋子，时不时弯腰采摘草药。忍冬藤的叶子已经泛黄，藤蔓上却结着小小的金色花苞，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个就是忍冬藤吧？”林野指着岩壁上缠绕的藤蔓，回头问佐助。
佐助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拨开叶片，指尖轻轻碰了碰花苞：“嗯，要连藤一起摘，根须里的药效最足。”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铲子，沿着根部慢慢挖，动作仔细得像在雕琢什么珍宝。
林野蹲在他旁边帮忙，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岩壁的阴影落在他们脸上，能看到彼此泛红的耳根，空气里除了草药的清香，似乎还多了点别的味道，像熟透的苹果，甜丝丝的。
“说起来，”林野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起什么，“上次祭典你没说完的话，是什么？”那天在河边，佐助好像想说什么，却被他的拥抱打断了。
佐助的动作顿了顿，铲子差点戳到手指。他低头继续挖忍冬藤，声音低得像怕被风吹走：“没什么。”
“肯定有什么。”林野不依不饶，伸手想碰他的胳膊，却被他侧身躲开。佐助站起身，把挖好的忍冬藤放进布袋，转身就往前面走，脚步快得像在逃跑。
林野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失落。他捡起地上的一片红叶，学着佐助的样子夹进笔记本，心里默默念叨：“不说就算了，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中午在溪边休息时，林野拿出母亲准备的便当，是香喷喷的鲑鱼饭团，还有腌得酸甜的梅子。佐助的便当是三色堇饭团，白米饭上点缀着粉紫的花瓣，是他母亲的手艺。
“尝尝这个。”林野递过去一个鲑鱼饭团，“我妈说鲑鱼秋天最肥美。”
佐助接过来，咬了一口，鲑鱼的咸香混着米饭的清甜在舌尖散开，比自己的三色堇饭团多了点烟火气。他把自己的便当往林野那边推了推：“这个给你。”
两人交换着吃便当，溪水在脚边潺潺流淌，落叶打着旋儿漂过，像一封封没寄出的信。林野看着佐助吃梅子时微微皱起的眉头，突然觉得，这样安静的午后真好，没有忍术，没有战斗，只有彼此的呼吸和落叶的轻响。
下午采集完草药往回走时，天色已经有点暗了。路过一片开阔的谷地，林野突然被地上的东西绊了一下——是个被落叶半埋的木盒。他蹲下身把木盒挖出来，上面落满了灰尘，锁扣已经生锈了。
“里面会是什么？”林野晃了晃木盒，听到里面传来纸张摩擦的声音。
佐助凑过来看，指尖擦去盒盖上的灰尘，露出上面刻着的字迹：“好像是以前的忍者留下的。”他从忍具包里拿出根细铁丝，几下就撬开了锁扣。
木盒里装着一叠泛黄的信纸，还有枚褪色的木叶护额。信纸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依稀能看出是写给“春日”的，字里行间满是少年人的青涩：“今天训练又输给你了，不过下次一定能赢……后山的樱花落了，你说像不像雪？……等任务结束，想带你去看祭典的烟花……”
林野和佐助凑在一起看信，呼吸轻轻交缠，能闻到彼此身上的草药香。看到最后一句时，两人都沉默了，信纸上的字迹突然变得清晰，像穿越了时光，落在他们心里。
“原来以前的忍者，也会这样啊。”林野轻声说，指尖拂过信纸上“祭典烟花”四个字，想起那天河边的拥抱，心跳又开始不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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