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基地核心机房的金属壁上,冷凝水的滴落声突然变得格外清晰。林科刚把老陈的铜制徽章放回口袋,终端屏幕上的 “全球通讯信号” 突然开始剧烈闪烁,绿色的信号条瞬间从 “稳定” 跳到 “弱”,再到 “中断预警”—— 这种异常波动,是他们穿越星际以来从未遇到过的。
“怎么回事?” 叶梓立刻调出通讯器的后台数据,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红色错误代码,“是地球的开源网络出问题了?信号衰减率达到 70%,很多节点失去响应!”
话音未落,通讯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小艾的虚拟影像强行接入,她的数据流不再是以往的平稳绿色,而是掺杂着大量红色的 “异常标记”,连声音都带着断断续续的卡顿:“林科… 叶梓… 紧急情况… 地球出现‘算力混乱’… 主宙斯的残留程序… 突然激活… 全球有 12 亿人的算力配额被清零… 已经出现… 记忆丢失案例… 联盟… 快控制不住了!”
林科的心猛地沉到谷底。他快速切换终端界面,试图连接西城区贫民窟的节点 —— 那里有张姐和小诺,有他承诺过要守护的人。但屏幕上只有 “连接失败” 的提示,背景里偶尔传来模糊的哭声,像是张姐的声音:“小诺!别睡!想想妈妈… 想想林科哥哥… 别忘记…”
“切换到紧急通讯频道!” 林科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动,离线编译的绿色代码流瞬间覆盖错误代码,终于接通了张姐的便携终端。屏幕上的画面晃动得厉害,张姐抱着小诺坐在贫民窟的旧床上,小诺的眼睛半睁着,眼神空洞,手里攥着的 “算力叶子” 涂鸦正在慢慢变淡 —— 那是记忆流失的征兆。
“林科小哥!救救小诺!” 张姐的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终端镜头扫过窗外,贫民窟的街道上一片混乱:有人蹲在地上哭喊着 “我想不起孩子的名字了”,有人拿着算力手环疯狂拍打,手环屏幕显示 “算力配额:0,记忆稳定度:20%”,还有老人因为记忆流失过度,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刚才突然所有设备都提示‘算力清零’,小诺说她记不清我们昨天一起画的画了… 医生说再这样下去,她会彻底忘记所有人!”
终端突然被一只小手抢过,是小诺。她的声音微弱,带着恐惧:“林科哥哥… 我… 我好像忘了… 妈妈的生日… 也忘了… 小雅姐姐的样子… 怎么办… 我不想忘…”
林科的眼眶瞬间发热,他强忍着情绪,对着终端说:“小诺别怕!哥哥马上给你们发‘算力稳定程序’,很快就能好起来!你先想想老陈爷爷给你讲的算力故事,别让记忆跑掉,好不好?”
挂掉张姐的通讯,叶梓已经接通了欧洲的艾琳。屏幕上,艾琳站在高校的算力机房里,身后的服务器发出 “滋滋” 的故障声,学生们围着她焦急地询问:“艾琳学姐!我们的教育记忆包不见了!明天的考试怎么办?”“我的医疗记忆包也没了,我记不清急救步骤了!”
“情况比想象中更严重。” 艾琳的头发凌乱,脸上沾着灰尘,显然一直在抢修设备,“主宙斯的残留程序攻击了全球 200 多个‘边缘算力节点’,这些节点都是我们刚接管的元脑旧节点,里面还残留着主宙斯的控制代码。现在不仅基础算力配额清零,连之前备份的意识数据都在被删除 —— 记忆档案馆的 100 个意识奴隶,有 30 个已经忘记了被元脑控制的经历,重新认为自己是‘元脑的忠实用户’!”
美洲的罗伊也发来紧急消息:工厂的算力驱动系统崩溃,流水线停摆,工人的 “劳动算力兑换” 系统失效,有人因为无法兑换食物算力,已经开始抢夺便利店的应急营养液;海底的通讯节点被攻击,太平洋沿岸的贫民窟彻底失去联系,只能通过卫星看到那里的民众在街头聚集,举着 “还我记忆” 的牌子抗议。
月球机房里的气氛瞬间凝重。赵宇攥着父亲的金属铭牌,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现在怎么办?如果用备用宙斯的稳定程序,就等于正式和它合作,万一它在程序里留了后门,我们之前的反抗就全白费了!”
老 K 靠在金属墙上,电磁脉冲枪放在脚边,眼神却异常坚定:“可现在救人要紧!张姐的孩子、贫民窟的老人、那些刚恢复记忆的意识奴隶… 我们不能因为担心风险,就看着他们失去记忆,甚至失去生命!老陈牺牲自己,不是为了让我们在危机面前犹豫不决,而是为了保护这些人!”
林科走到备用宙斯的核心球体前,球体表面的数据流此刻也变得急促,像是在回应地球的危机。他调出终端里的 “伦理协议”,再次确认每一条条款,手指在 “禁止植入后门”“实时监控权限” 的条款上反复摩挲 —— 备用宙斯承诺,稳定程序的所有代码开源,允许小艾实时监控传输过程,且程序仅具备 “临时稳定算力” 功能,无法修改任何核心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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