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露一言不发地跟在张伟和林晓晓二人身后，尽可能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她的大脑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循环：秦清月那是开两千万兰博的大佬！大佬来体验生活了！我今天就是个哑巴！阿巴阿巴阿巴！谁也别cue我！
林晓晓却一点都不明白她内心的挣扎，用让周围人都听见的音量说：“你看秦清月那穷酸样，骑个破摩托就来了。”
林晓晓没等到预想中的附和，不耐烦地停下脚步，转过身。
“陈露，你今天怎么回事？”
“哑巴了？从秦清月她们来了之后，你就跟丢了魂一样。”
陈露的额头开始冒汗，眼神躲闪。
“我……我不是……”
“晓晓，那个……事情可能跟你想的不太一样……”
林晓晓皱起眉，一脸‘你是不是傻了’的表情
陈露被她逼得没办法，心一横，把下午在车展上看到的一切都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从那辆闪瞎人眼的定制款兰博基尼，再到现场刷卡成交的震撼场面。
林晓晓的表情先是困惑：“你说什么？秦清月买兰博基尼？”
然后是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
最后，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极度的轻蔑，短促地笑了一声。
“呵。”
她伸出手指，差点戳到陈露的额头上。
“我说你今天怎么傻乎乎的，原来是被人家当猴耍了！”
陈露一脸茫然：“啊？什么意思？”
林晓晓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声音尖锐又充满了指责。
“她要是真买了兰博基尼，怎么可能不开到同学会上炫耀一下？可你看，她刚才坐的什么车来？一辆破摩托！她的兰博基尼呢？”
陈露有些不确定地回答：“或许是想保持低调？”
林晓晓恨铁不成钢：“你动动你那漂亮的脑袋想一想！李菲菲今天为什么也在那里是？”
陈露下意识回答：“……因为，李家是这次车展的承办方？”
“对啊！承办方！”
林晓晓一拍手，像是老师在给笨学生讲课。
“人家这是在搞营销！搞策略！你懂不懂？”
“找个托儿，现场刷卡，制造热度，带动销量！这都是基本操作！”
陈露还是没转过弯来：“托儿？可……可那是两千万啊……”
“两千万怎么了？”
林晓晓的语气仿佛在说“两毛钱”。
“卡是李家的，POS机是李家的，钱左手倒右手，做个流水给外人看罢了！”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是天才，逻辑完美闭环。
“你想想，找谁来演这出戏效果最好？”
“当然是找秦清月这种出了名的穷学生！毕竟在场的人都不认识她，想查也落个查无此人，不容易穿帮啊！”
“她可能一分钱没花，还拿了李菲菲给的演出费呢！不然李菲菲对她那么客气干嘛？那是对合作伙伴的尊重！”
陈露的嘴巴张成了“O”型。
震惊！
然后是愤慨！
“她们……她们怎么能这样骗人！”
***
‘天上人间’包间门外，正欲推门的秦清月，系统突然提示她收到一笔来自陈露的4444点情绪值，一脸问号？！
【什么情况？这姐们儿的怨气是装了延迟器吗？从下午一直加载到现在？还是说她反射弧长得能绕地球一圈了？】
秦清月回头，看向身后三个风格迥异但同样惹眼的美女。
夏晚晚恢复了人畜无害的甜美：“清月，怎么不进去呀？”
张瑶憋着笑：“快开门吧，我手机都准备好了，360度无死角记录高光时刻。”
李菲菲靠在墙上，浑身散发着“莫挨老子”的气场。一点也不像平常在秦清月几人面前丝毫不做作的模样。
“快点吧，这里的空气闻起来一股廉价香水味，熏得我头疼。”
四人并肩，打开了包间那扇金碧辉煌的大门走了进去。
秦清月推开门的前一秒，内心默默念了一句：
张伟，林晓晓，你们的福报，来了。
******
包厢内的景象让秦清月确认了一件事——贫穷真的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不，是正常人的想象力。
这哪里是包厢，这分明是把KTV、私人影院和米其林餐厅强行三合一的究极缝合怪。
头顶的水晶吊灯大得像个UFO，光线亮得能直接做无影灯手术。
一张能容纳三十人的巨大圆桌摆在正中，餐具在灯光下闪烁着人民币的光辉。
十几个老同学已经落座，此刻齐刷刷地转头，目光聚焦在门口。
秦清月能清晰地看到他们脸上从“谁啊”到“我靠”的表情变化。
没办法，她们四个实在是太扎眼了。
今天在场的每个人知道是在云顶公馆的包间吃饭，几乎都是盛装出席，有两个男生的西服明显不合身，不是租的就是借别人的。
就秦清月她们四个人跟专门对着干是的，全都是日常便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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