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为难你吧?当初你的毕业论文可是差点让他暴走啊!”
一听到马导师,夏晚晚果然被分散了注意力。
关于舞蹈小哥哥的一切,瞬间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秦清月看着她一脸紧张的模样,眼底终于浮现出一丝真实的笑意。
她摇了摇头。
“没有啊,他还挺和蔼的。”
夏晚晚一脸“你在骗鬼”的表情,显然对“和蔼”这个词用在马导师身上表示深度怀疑。
秦清月没有再解释。
她的思绪,却因为“马导师”这三个字,飘向了另一件事。
那个让她头疼不已的弟弟,秦朗。
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暑假。
她不可能天天把他拴在身边看着。
把他一个人去外面,更不放心。
爸妈到底为啥就答应,让他要来魔都上学啊!
可着劲来霍霍我呗! 想起马导师。
一个绝妙的主意,在她脑中迅速成型,每一个环节都严丝合缝,堪称完美。
她的呼吸,都跟着停顿了一瞬。
只能说她今天在学校捐的那一千万实在是太及时了!
简直就是为眼下的困局量身定做的解决方案。
唇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就这么定了。
她不再犹豫,从手包里拿出了手机。
秦清月无视了屏幕上方弹出的几条新消息,径直打开了通讯录。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长长的联系人列表飞速上翻。
最终,精准地停在了一个名字上。
正是马导师的号码。
电话在响了第三声后被接通。
“喂,你好。”
一道略带威严的男中音从听筒里传来,背景里有些许嘈杂,应该是在办公室。
马导师,晚上好,我是秦清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紧接着,那道声音的温度骤然爬升了好几个度,威严感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热情的熟稔。
“哎呀!是清月啊!”
马导师的嗓门都大了起来,背景的嘈杂声似乎被他挥手压了下去,瞬间安静不少。
“怎么这个时间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有时间了?我跟校长可一直等着你呢,随时可以过来坐坐,聊一聊嘛!”
这番话,将在一旁的夏晚晚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张成了“O”型。
这……这还是那个上课时骂人不带一个脏字,却能把人说得想当场退学的马阎王吗?
这谄媚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秦清月仿佛没有听出对方语气里的巨大转变。
她靠着椅背,姿态慵懒,眼睫半垂。
“校长和您太客气了,最近确实有些忙。”
她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没有接那个话茬。
“今天给您打电话,其实是另外有件事儿。”
想到一种可能,电话那头,马导师那股子热乎劲儿,像是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瞬间熄灭了。
死一般的寂静。
马导师屏住了呼吸,走到了一个绝对安静的角落。
过了足足三秒,他试探性的、带着十二万分小心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清月啊……难道是那个捐赠有什么问题吗?……”
他后面的话没敢说出口,但那份焦灼与恐慌,已经透过了电流,清晰地传递过来。
一千万。
对于学校来说,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要是刚宣布完,捐赠人就要反悔?
他这个中间人,脸要往哪里搁?校长的脸色又该有多难看?
“马导师,您误会了,钱已经捐了,自然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听筒里,传来一声如释重负的、极其细微的吐气声。
马导师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声音也恢复了一点底气。
“哈哈,我就说嘛!清月你做事一向稳妥。那你刚才提这个是……”
“我不是跟您提过,我有个弟弟,叫秦朗,今年秋天会入学咱们学校的艺术系吗?”
秦清月不紧不慢地,将话题引向了真正的目的地。
“哦哦!对!有印象,有印象!秦朗同学是吧?我会跟艺术系那边打过招呼,让他们多关照一下。你放心,绝对没问题!”马导师立刻表态。
“关照就不必了。”
秦清月淡淡地打断了他。
“这孩子,性子野,一刻也闲不住。现在放暑假,天天在家里惹是生非,我实在头疼。”
她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烦恼”,听上去就像一个为不懂事的弟弟操碎了心的姐姐。
“我想着,与其让他在外面瞎晃,不如提前进学校感受一下氛围。”
“所以,想问问马导师您,学校这边,最近有没有什么……嗯,活动,能把他塞进去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马导师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这是要他帮忙“管教”弟弟啊!
而且是捐赠了一千万的金主姐姐,亲自开口托付的“管教”。
他脑子飞速转动起来。
“艺术系……暑假……”
他沉吟着,在脑中快速筛选着合适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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