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厨暖忆与虚惊一场
公益基金的向日葵花田飘着桂花香时,张老头的厨房总是最早亮灯。天还没亮,他就系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在灶台前忙碌 —— 蒸锅里是孩子们爱吃的向日葵馒头,炒锅里是刚出锅的桂花糖藕,连空气里都裹着甜丝丝的暖意。可最近几天,苏清鸢总觉得不对劲,张老头的咳嗽声越来越频繁,炒糖藕时手会莫名发颤,连最喜欢的紫砂壶都忘了续水。
“张爷爷,您是不是不舒服?” 苏清鸢端着刚洗好的盘子走进厨房,看到张老头正扶着灶台咳嗽,脸色苍白得像张宣纸。她赶紧走过去,轻轻拍着他的背,“要不今天别做了,我叫外卖给孩子们吃。”
张老头摆了摆手,喘着气说:“没事没事,老毛病了,咳两声就好。孩子们等着吃我做的馒头呢,外卖哪有家里的味道。” 他说着,又拿起锅铲,可手刚碰到锅沿,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差点把锅铲掉在地上。
林舟正好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皱起了眉头:“张爷爷,您必须去医院检查。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他不由分说,拿起张老头的外套,“我已经跟医院约好了,今天就去检查,孩子们那边我让陈默看着。”
张老头还想推辞,可看着苏清鸢和林舟坚定的眼神,只好点点头。去医院的路上,他一直望着窗外,手指反复摩挲着口袋里的旧照片 —— 照片上是个年轻女人抱着个小男孩,背景是片向日葵花田,边缘已经泛黄卷边,像被岁月啃过的糖纸。
“这是奶奶和爸爸吗?” 苏清鸢注意到他手里的照片,轻声问。她从小就听张老头提起过家人,却从没见过照片。
张老头的眼神软了下来,把照片递给她:“是啊,这是我老婆子和儿子。那时候我们住在乡下,家里有片向日葵田,老婆子最喜欢在花田里织毛衣,儿子就跟在她后面跑……”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里泛起了泪光,“可惜啊,他们走得太早了。”
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时,所有人都傻了眼。诊断书上 “疑似恶性肿瘤” 几个字像块冰,砸得苏清鸢心里发疼。医生拿着片子,语气沉重:“老人的肺部有阴影,需要进一步做穿刺检查才能确诊。不过情况不太乐观,最好尽快准备治疗费用。”
林舟握着诊断书的手在发抖,声音却很坚定:“医生,不管多少钱,我们都治。请您一定要救救他。”
可张老头却摇了摇头,把诊断书揣进怀里:“不治了。这病就是个无底洞,花钱还遭罪。公益基金还要盖分校,孩子们还要买画笔,钱得用在刀刃上。”
“张爷爷!” 苏清鸢的眼泪掉了下来,“钱的事您别担心,驰远公司会出,赵总也说了会支持公益基金。您要是不在了,孩子们谁给他们做向日葵馒头,谁给他们讲过去的故事啊?”
张老头看着苏清鸢哭红的眼睛,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可还是硬着心肠说:“我都一把年纪了,活够了。你们不用劝我,我已经决定了。”
回到公益基金,张老头把自己关在厨房里,不肯出来。孩子们知道张爷爷生病了,都围在厨房门口,小宇手里拿着刚画的向日葵画,小声说:“张爷爷,您快出来吧,我画了向日葵给您,苏老师说向日葵能带来好运。”
厨房门终于开了,张老头的眼睛红红的,手里拿着个铁盒子。他把大家叫到院子里的向日葵花田旁,打开铁盒子 —— 里面全是旧照片和泛黄的信纸。
“其实,我跟‘白大褂’早就有仇。” 张老头的声音沙哑,手里拿着一张全家福,照片上的女人和孩子笑得很开心,“三十年前,我儿子得了重感冒,去镇上的医院看病,却被‘白大褂’的人骗走了,说要给他‘免费治疗’。我和老婆子找了整整三个月,最后在‘白大褂’的废弃实验室里,找到了我儿子的遗物 —— 就是这个向日葵吊坠。”
他从盒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向日葵吊坠,上面的漆已经掉了,却被擦得锃亮:“后来我才知道,‘白大褂’抓了很多孩子做实验,我儿子就是其中一个。老婆子受不了这个打击,没过多久就走了。我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家,看着向日葵花田,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
所有人都沉默了,苏清鸢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张老头对公益基金的孩子这么好,为什么总在厨房种向日葵 —— 他是把对家人的思念,都寄托在了孩子们身上。
“我之所以留在公益基金,就是想看着这些孩子平平安安长大,” 张老头看着孩子们,眼里满是温柔,“我这辈子没什么本事,只能给他们做做饭,讲讲故事。现在我生病了,不想给你们添麻烦。这钱要是花在我身上,还不如给孩子们买些画笔和书本。”
“张爷爷,您错了!” 周明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哽咽,“您不仅给我们做饭,还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帮我们 —— 在味香斋发现密室,给我们钥匙,帮我们守护‘白大褂’的罪证。您是我们的家人,我们不能没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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