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形空间内,狂暴的能量乱流逐渐平息。
残破祭坛在寂灭星核本源之力的反哺下,基座上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弥合,那些黯淡的星辰符文重新点亮,虽然光芒依旧不算炽盛,却不再给人以垂死之感,反而散发出一种历经磨难后、初获新生的坚韧与古老气韵。整座祭坛仿佛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与凌昭眉心的星殒命纹,以及他体内“灭”、“归”两大祭坛权柄,建立起了一种稳固而玄妙的联系。
第三座星辰祭坛——“墟”之祭坛,正式归位!
凌昭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归墟”真意的理解,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这座“墟”之祭坛,似乎更侧重于星辰寂灭后,那万物终结、归于永恒死寂的“墟”之状态,与“归”之祭坛的“轮回归宿”之意既相辅相成,又各有侧重。三座祭坛的权柄在他意念中隐隐构成一个更加完整的循环,让他对星辰大道的掌控力暴涨!
而那颗原本狂暴失控的寂灭星核,在将大部分本源力量反哺祭坛后,体积缩小了数圈,变得只有拳头大小,色泽愈发深邃内敛,如同宇宙中最黑暗的核心。它不再散发恐怖的吸力,而是如同温顺的宠物,缓缓悬浮在凌昭身前,散发出与他同源的归墟波动。
凌昭伸手,将这颗缩小版的寂灭星核托在掌心。一股水乳交融的感觉传来,仿佛此物本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心念微动,寂灭星核便化作一道幽光,没入他的丹田,静静悬浮在元婴之侧,不断散发出精纯的寂灭本源,滋养着他的归墟之力与星辰修为。
此番收获,远超预期!不仅修复了第三座祭坛,获得了其认可与权柄,更得到了这颗堪称瑰宝的寂灭星核!他的实力,已然发生了质的飞跃!
他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仿佛有星墟生灭的景象一闪而逝,周身气息虽然因之前的消耗而略显虚弱,但那深不见底的归墟意蕴却更加浓郁,令人望而生畏。
雷震、幽月、墨渊三人站在不远处,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周围的煞灵在祭坛复苏、星核被收服后,已然失去了力量源头与守护目标,纷纷溃散消失,空间恢复了死寂。
“凌……凌道友,恭喜了。”雷震率先开口,语气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叹与感慨。他亲眼见证了凌昭如何以化神之躯,引动祭坛,驯服星核,完成这近乎不可能之事。此刻在他心中,凌昭的地位已然拔高到与他们平起平坐,甚至犹有过之的层次。
墨渊依旧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只是对着凌昭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佩服。
而幽月仙子,她的目光最为复杂。她看着凌昭,看着他清俊却坚毅的侧脸,感受着他身上那股独特而强大的寂灭气息,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方才他悍不畏死、沟通祭坛的决绝身影。一种从未有过的、混合着敬佩、好奇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情绪,在她心底悄然滋生。
她自幼在北冥玄宫长大,天赋卓绝,见过的青年才俊不知凡几,但从未有一人,如凌昭这般,以低微修为展现出如此惊才绝艳的实力与心性,更身负那种神秘而强大的宿命气息。
四人略作调息,便循着原路离开了这处黯星裂隙。重返外界那片破碎的星空,感受到相对“正常”的星辰之力,都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在返回镇荒城的路上,气氛有些微妙。雷震和墨渊刻意放缓了速度,与凌昭交谈着关于星辰大道、关于方才经历的感悟,言语间颇为投机。而幽月仙子则显得有些沉默,目光时不时落在凌昭身上,欲言又止。
临近镇荒城,雷震停下遁光,对凌昭郑重拱手道:“凌道友,此次合作,受益匪浅。他日若有暇,可来北冥天域‘玄宫’寻我等,定当扫榻相迎。”他递过一枚刻着冰凰纹路的令牌,“此乃我北冥玄宫客卿令牌,持之可在北冥天域获得一些便利。”
凌昭接过令牌,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一丝北冥寒气,知道此物不凡,拱手谢过:“多谢雷兄,他日定当拜访。”
墨渊也微微点头示意。
这时,幽月仙子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深吸一口气,俏脸上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走到凌昭面前,目光直视着他,声音不似往常那般清冷,反而带着一丝罕见的紧张与坚定:
“凌昭。”
凌昭看向她,目光平静,带着询问。
幽月仙子咬了咬唇,道:“我……我北冥玄宫幽月,今日见道友风采,心甚……心甚仰慕。”她顿了顿,仿佛用尽了勇气,继续道,“不知道友……可愿与我结为道侣,共参大道?”
此话一出,旁边的雷震和墨渊都愣住了,显然也没想到幽月会如此直接。雷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化为一声无奈的轻叹。幽月性子高傲,能让她主动开口,可见凌昭给她的冲击有多大。
凌昭也是微微一怔,他看着眼前这位容颜绝丽、天赋不凡的北冥玄宫仙子,能感受到她话语中的真诚。若换做旁人,得此青睐,或许会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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