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正国沉默了片刻,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孟广义费了这么大的周章,甚至不惜暴露行踪也要进入这个战国墓,其目标绝不可能仅仅是一座已经被前人光顾过的普通古墓。他那如同猎犬般敏锐的刑侦直觉告诉他,这下面一定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他掐灭了手中的烟头,亲自走进了关押“坐地虎”赵虎的帐篷。
赵虎此刻已经全无半点“坐地虎”的威风,他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蜷缩在椅子上,双手被铐在身后,脸上满是惊恐和谄媚的笑容。
雷正国没有废话,直接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让赵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赵虎,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最好老实回答。”雷正国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你们守在这里一个月,除了这个战国墓,难道就没有发现任何其他异常吗?”
“警官,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我们真的就只知道这个战国墓……”赵虎结结巴巴地辩解着。
“再仔细想想。”雷正国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刀,“比如说,在这个战国墓的下面,你们有没有想过,可能还藏着一座更大、更深的墓?”
“墓下面还有墓?”赵虎闻言先是一脸茫然,他那点可怜的盗墓知识显然无法理解这种复杂的“墓中墓”结构。他使劲地摇着头,但摇着摇着,他的动作忽然僵住了,脸上的表情从茫然变成了惊恐,再从惊恐变成了一种恍然大悟。
“想……我想起来了!”他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猛地抬起头,声音都变了调,“我想起来了!警官!就在前天晚上,大概半夜的时候,我们几个在外面守夜,突然听到山谷最深处传来‘轰隆’一声闷响,像是从地底下传上来的!我们当时以为是地震,吓得不行,等了半天没动静,才壮着胆子凑到盗洞口去看。”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睛里充满了恐惧的回忆:“我们用绳子吊着手电筒往下照,结果……结果看到的一幕,差点没把我们吓死!那个战国墓主墓室里的石椁,就是那口大棺材,竟然被人从里面整个给推到了一边!棺材原来的位置,露出了一个黑咕隆咚的大洞,深不见底,还有一股子阴冷的风从里面往上灌!”
“我们当时……当时还以为是棺材里的粽子自己爬出来了,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一晚上都没敢再靠近那个盗洞!原来……原来那下面真的还有一个洞啊!”
这番话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雷正国心中所有的迷雾!
他猛地站起身,眼中精光爆射。一切都联系起来了!孟广义的真正目标,果然不是那座战国墓,而是藏在这座战国墓之下的那个不为人知的巨大秘密!他们之所以选择这个入口,就是因为这座战国墓成为了通往真正目标的最佳跳板和天然掩护!
这个迟来的关键情报,彻底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想。
“封锁现场!”雷正国走出帐篷,对着肖立果断下令,“将盗洞周围一百米设为最高警戒区,任何人不得靠近!立刻通知省文物局,请求派最顶尖的考古专家和专业的勘探设备过来支援!另外,把赵虎这伙人全部带回市局,分开审讯,把他们这一个月来在这里看到、听到的所有细节,一根毛都不要放过地给我挖出来!”
“是!”肖立也被这个惊人的发现给震撼了,立刻转身去传达命令。
然而,就在寡妇坟这边的调查取得突破性进展,让众人感到一丝兴奋的时候,一个更加棘手和诡异的坏消息,却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指挥车里,负责水库行动的蛙人小队队长的声音,通过对讲机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带着明显的喘息和后怕。
“报告雷队,报告雷队!水下行动被迫暂停!水下情况远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和危险!”
雷正国快步走进指挥车,拿起送话器,眉头紧紧锁起:“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报告雷队,我们根据声呐探测到的位置,找到了水下古建筑群的入口,那应该是一座被淹没的古城或者神庙的遗迹。但是,入口处的地形极其复杂,几股水流在那里交汇,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漩涡,我们的蛙人拼尽全力也很难靠近主体建筑。更可怕的是……”
队长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平复情绪:“更可怕的是,水里有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鱼类,攻击性极强!就在刚才,我们的二号蛙人被一条那种怪鱼突然袭击,潜水服的胳膊位置被直接咬穿,手臂严重撕裂!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及时用匕首把它赶走,恐怕整条胳膊都要被废掉!就连他携带的水下推进器,都被那东西咬坏了外壳!我们……我们请求立刻暂停水下行动,重新评估危险等级!”
“吃人的怪鱼?”
这个词让指挥车里所有听到报告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雷正国放下送话器,转身看着墙上悬挂的巨大军事地图。地图上,寡妇坟山谷和下游的盘龙水库,两个点被红色的记号笔醒目地圈出,一条虚线将它们连接起来。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寡,妇坟的盗洞是入口,而水库下的古墓,则是孟广义计划中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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