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摇摇头,目光扫过登船的七个异能者,像在清点货物:“到矿洞再说,洞里有消毒设备。”
“净化者有几个基地?多少实验室?”江流抓住关键信息追问,他需要详细情报判断行动风险。
“明面上的基地有两个。”凌雪声音冷了几分,“城南的冰凌基地是核心,防御最严密;城西的教堂基地,以前是天主教堂,现在成了审讯中心。实验室的话,中心医院那个最大,我曾被关在那里三个月,现在已经全面失控,实验体跑得到处都是。其次是图书馆地下三层的炼狱实验室,专门搞基因缝合,铁甲嗜血鳄就是从那儿流出来的,现在净化者应该也控制不住了。还有第三医院,中心医院失控后建的,规模不大但戒备森严,专门研究异能者能量转化。”
江流默默记下这些信息,指尖在玄铁刀刀柄上轻轻敲击——中心医院他去过,确实如凌雪所说,是人间炼狱。
铁皮船启动后平稳得像在镜面滑行,水湾芦苇荡在船尾划出两道波纹,惊起几只白鹭,翅膀掠过水面带起细碎水珠。江流靠在船舷,看着远处模糊的岩壁,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咔哒”声,像微型齿轮转动,细微得几乎被马达声盖过。
他猛地回头,正撞见李小丽将手从口袋里抽出,指尖捏着个米粒大的金属片,银亮边缘反射着水光。见他看来,李小丽慌忙藏手,脸颊涨红,像被抓包的小偷。
“掉东西了?”江流走过去,目光落在她发白的指节上,上面还沾着金属碎屑。
李小丽头摇得像拨浪鼓,声音细若蚊蚋:“没、没有……”
这时,林小宇举着个贝壳跑过来:“江哥你看!上面的花纹像星星!”他手一挥,贝壳不小心撞到李小丽的胳膊,她口袋里滚出个小东西,在甲板上弹了两下,滚到江流脚边。
那是个微型发射器,比指甲盖还小,表面闪着微弱红光,像垂死的萤火虫。
李小丽脸色瞬间惨白,“扑通”一声跪在甲板上,膝盖撞得闷响:“不是我的!是他们逼我的!”她指着王程风,声音抖得不成调,“他们说我弟弟在净化者手里,不按他们说的做,就给弟弟注射噬灵雾……我没办法啊!”
王程风猛地站起来,藤蔓鞭子在掌心噼啪作响,带着细碎电火花,空气里弥漫着臭氧味:“你胡说!明明是你主动加入,说知道矿洞秘密通道!”
“我没有胡说!”李小丽突然鼓起勇气,掀开后颈头发,露出硬币大的浅色印记,边缘还留着结痂伤口,“他们给我植了芯片!说只要靠近安全屋百米内,芯片就自动发送定位!”她抓起发射器,指节发白,“这个是紧急信号器,刚才敲船板的不是速度型异能者,是我!他们用我弟弟的命逼我发的!”
速度型异能者脸色骤变,刚要起身,就被李小光用枪顶住后脑勺,冰冷枪口贴着皮肤:“坐下,别动。”
局势瞬间紧绷。七个异能者里,三人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没有武器,动作却暴露了专业训练痕迹。周强的藤蔓鞭子滋滋作响,想动手却被张远用眼神逼回,他身边还坐着两个吓得发抖的孩子,其中一个正紧紧抓着他的衣角。
“芯片能取出来吗?”江流看向王倩,李小丽的眼泪不似作假,他心里难免动摇。
王倩指尖凝起绿光,轻轻扫过李小丽后颈,绿光接触到印记时微微闪烁。她脸色凝重:“不行,芯片嵌在脊椎骨缝里,跟神经线缠在一起,取出来会伤中枢神经,弄不好会瘫痪……”
“而且有自毁装置。”凌雪走过来,银色长剑已出鞘,剑尖指着周强喉咙,距离不足一寸,“净化者的‘骨缝芯片’,一旦检测到宿主试图剥离,或与信号塔失联超过一小时,就释放神经性毒素,十秒内毙命。”她的目光像手术刀般剖开王程风的伪装,“你后颈的疤,边缘不规则,是你强行挖芯片的痕迹吧?神经撕裂的疼,比死还难受?这是他们故意这么做的吧?”
王程风浑身一震,藤蔓鞭子掉在甲板上,眼里只剩深入骨髓的恐惧:“我只是想活着……他们说等你们到了矿洞,给他们传递出坐标,等把你们一网打尽后,就给我抑制芯片毒性的解药……”
“矿洞是陷阱?”江流心头一沉,握刀的手更紧了。
“不全是。”凌雪收回剑,剑身在阳光下划过冷光,“真正的安全屋确实在矿洞,但他们得知道具体坐标才能通知净化者,这样才能一网打尽。”她对李小光使了个眼色,嘴角勾起冷冽弧度,“改路线,走暗河。让他们的网空等着。”
李小光立刻转动舵盘,铁皮船猛地拐进芦苇荡深处的窄水道,水面瞬间变暗。两岸芦苇高达丈余,叶片摩擦发出沙沙声,像天然屏障将船身隐蔽起来。
“暗河通往矿洞后身,是我们用炸药炸开的应急通道,只有自己人知道。”凌雪解释,同时示意王倩给李小丽注射镇静剂,“芯片定位范围只有百米,在离矿洞一里地停下徒步过去,就能避开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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