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临看向说话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农夫,穿着破烂的短打,手里还牵着一个瘦得只剩骨头的孩子。他放缓了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可信:“这位大叔,瓦岗军虽说是反贼,但他们打的是‘替天行道’的旗号,只针对贪官污吏和欺压百姓的人。咱们都是受苦的百姓,只要不跟贪官勾结,他们不会为难咱们的。”
这话像是一颗定心丸,流民们的恐慌少了些,有人开始议论赵虎的贪腐,还有人说起自家田地被赵虎手下强占的事,一时间怨声载道。
忠伯看着院外的动静,又看看身边的王临,眼里满是震惊:“少爷,您……您这是借瓦岗军的名头,把周老三吓走了?”
“是借势,也是事实。”王临靠在墙上,虚弱地笑了笑,“赵虎作恶多端,早就天怒人怨,瓦岗军来了,他第一个跑不掉。周老三他们是趋炎附势之辈,最怕的就是惹祸上身,只要点破他们的顾忌,他们自然不敢再来。”
话虽这么说,王临心里却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周老三跑了,赵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换个更狠的法子来夺田。而且瓦岗军逼近汲郡,这座城迟早会乱,他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坐以待毙。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忠伯胸口的伤——忠伯的肋骨被周老三踢伤了,这几天一直靠草药吊着,可家里的草药早就用完了,再拖下去,伤口肯定会发炎。还有粮食,厨房里只剩半袋粗粮,最多只能撑两天,要是不尽快想办法,就算躲过了赵虎,也会饿死。
“忠伯,你先扶我回屋躺着。”王临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咱们得赶紧想办法,一是给你治伤,二是找粮食,三是……得把地契拿回来。”
忠伯连忙扶着王临往床边走,脚步比刚才稳了些,眼里也多了几分希望:“少爷您有主意就好,老奴听您的!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帮您把地契拿回来!”
王临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飞速运转。治伤需要草药,买草药需要钱,可家里身无分文,唯一值钱的东西,是原主母亲留下的一块玉佩,被藏在床板下的暗格里。那块玉佩是羊脂玉做的,虽然不算极品,但在这乱世里,应该能换些钱和草药。
至于地契,赵虎肯定不会轻易归还,硬要肯定不行,只能找机会智取。或许可以从赵虎的贪腐入手,他既然能贪赈灾粮,肯定还有其他把柄,只要找到证据,说不定能逼他吐出地契。
还有瓦岗军,他们虽然是威胁,但也可能是机会。如果能借助瓦岗军的势,牵制住赵虎,说不定能为自己争取时间。
只是,这每一步都充满了风险。在这隋末乱世,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王临睁开眼睛,看向窗外的天空。阳光渐渐西斜,把院子里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隐约传来几声犬吠,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凄凉。他知道,从他魂穿成王临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卷入了这场乱世洪流,再也没有回头的路。
只能向前走,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在这绝境中,为自己,也为忠伯,搏出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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