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通知下去，集团所有项目，尤其是清江新区那边的，近期全部放缓，保持低调。告诉下面的人，管好自己的嘴巴和手脚，谁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事，别怪我贺远山不讲情面。另外……”他目光转向周振邦，“李建国那边，你还是要稳住。但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必要的时候，他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保住家人平安。”
周振邦心中一凛，连忙点头：“是，贺董，我明白！”
贺远山挥了挥手，示意周振邦可以走了。周振邦如蒙大赦，躬身退出了书房。
书房里只剩下贺远山和孟谦。贺远山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依旧滂沱的雨夜，缓缓道：“师爷，你说……这清风市的天，是不是真的要变了？”
孟谦站在他身后，低声道：“天象有变，乃常数。关键在于，掌舵的人，能否在风雨中看清方向，找到新的港湾。贺董，我们或许……也该考虑一下，和陆书记那边，接触一下的可能性了？毕竟，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贺远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雨点密集地敲打着玻璃，模糊了外面的世界，也模糊了他镜片后的眼神。一场围绕赵明之死、李建国命运、清江新区归属的更大风暴，正在这看似平静的雨夜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悄然汇聚。而远山集团这艘巨轮，在贺远山的操控下，已经开始小心翼翼地调整航向，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惊涛骇浪。而在风暴眼中，那个刚刚被推上前台的区委书记李建国，他的命运，似乎已经从棋子，变成了各方势力博弈中，一颗可以随时牺牲的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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