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嶷天墟的星瘴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如汹涌的波涛般不断翻涌着。然而,当它们触及到混沌熔炉的瞬间,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突然凝固成了冰。
张阿铁静静地站在熔炉的边缘,凝视着炉心那跃动的青紫色火焰。火焰的光芒映照在他的瞳孔中,使得他眼中的星纹如同流动的星河一般流转不息。在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隐约可以看到伽蓝城菩提树的虚影,它的枝干上每一道年轮都像是被炼化的因果线,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
“真的要跳进去吗?”龙焱有些迟疑地用龙角轻轻戳了戳炉壁,溅起的火星落在他的鳞片上,瞬间烧出了一道道焦痕。他皱起眉头,嘟囔道:“这玩意儿看起来比薛九姑的毒蛛汤还要难喝。”他的手中,混沌龙珠正急速地旋转着,龙珠内的幼龙们似乎感受到了星瘴中狂暴的能量,正拼命地扒着内壁,发出吱吱的叫声。
青溟的冰魄莲台缓缓降下,九重霜环如银练般环绕在她身旁。她轻挥玉手,霜环所过之处,方圆十里的星瘴都被冻结成了晶莹剔透的屏障。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熔炉核心的混沌火能够烧穿往生咒,这是唯一能够熔炼星舰遗骸与罪业的方法。”说着,她的指尖凝聚出一枚冰晶钥匙,这正是用张阿铁三百世的记忆淬炼而成的“因果匙”。
青溟将因果匙递给张阿铁,郑重地说道:“三个时辰后,这把钥匙就会融化。”
张阿铁扯下半边衣袖,露出已与道种完全融合的右臂。皮肤下的星纹如活蛇游走,每一次蠕动都扯出初代舰长的狞笑:三个月......够这老鬼笑个够了。他反手将冰晶钥匙插入心口,纵身跃入熔炉的刹那,整个九嶷天墟的星瘴突然向内坍缩。
混沌火舌舔舐道种的剧痛,比他预想的还要烈千万倍。
第一个月:霜气蚀骨,晨钟锁魂
极北之地,永夜笼罩,星舰遗骸如巨兽骸骨般横陈在冰原之上。金属表面斑驳的锈迹在幽蓝的极光下泛着冷冽的光,那股浓郁的金属腥气,混着北极罪业凝结而成的黑霜,如无形的毒蛇,顺着张阿铁的七窍钻人体内。黑霜所过之处,经络如被万千细针猛刺,三百六十道裂痕在体内次第绽开,每一道都渗出丝丝黑气,仿佛要将他的生机一点点抽离。
他蜷缩在熔炉旁,身体如筛糠般颤抖,意识在混沌与清醒间浮沉。每当即将陷入昏厥的深渊时,伽蓝城的晨钟总会穿越万里冰原,在他识海之中轰然炸响。钟声浑厚悠扬,却带着一股磅礴的力量,将他即将溃散的意识震得微微凝聚。紧接着,明觉大师烙在他骨髓里的《楞严经》金光闪耀,化作千万根细小的金针,在体内穿梭游走。金针所到之处,裂痕缓缓愈合,黑气被逼散,那溃散的意识也被生生缝回躯壳,让他在剧痛中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他紧咬嘴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却一声不吭,唯有眼中倒映着熔炉中跳动的火焰,似在诉说着他的坚韧与不屈。
第二个月:残魂作祟,以魂噬孽
熔炉中的火焰在第二个月突然变得狂暴,赤红的火舌翻卷着,发出刺耳的尖啸。初代舰长的残魂就在这狂暴的火焰中显形,身影虚幻却带着一股滔天的煞气。他手持半截导航晶石,晶石上布满裂痕,却依然散发着诡异的蓝光,如同一柄致命的利刃,直刺张阿铁的咽喉。
张阿铁看着那扑面而来的晶石,嘴角却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眼神中满是不屑与愤恨。他没有躲避,任由晶石贯穿喉咙,鲜血顺着脖颈流下,染红了胸前的衣物。但他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反手如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那残魂的虚幻身躯,猛地塞入口中。残魂发出凄厉的哀嚎,声音中满是惊恐与不甘,却无法挣脱。
你造的孽...... 张阿铁咀嚼着残魂,齿间迸出点点火星,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该你自己咽!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来自九幽地狱。随着咀嚼,残魂的力量被他一点点吸收,熔炉中的火焰也随之变得更加旺盛,似乎在庆祝这罪恶的终结。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却很快被坚定取代,过往的种种屈辱与痛苦,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吞噬残魂的力量。
第三个月:混沌化琉璃,涅盘悟金身
第三个月,熔炉中的混沌火突然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原本狂暴混沌的红色火焰,渐渐褪去,转而变成了温润的琉璃色,光芒柔和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张阿铁只觉眉心一热,道种从眉心缓缓脱出,悬浮在熔炉上方,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道种如同一个无底洞,将熔炉内积攒了三十万年的星瘴疯狂鲸吞殆尽。星瘴在被吞噬时发出阵阵哀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道种之中。张阿铁低头看着自己的躯体,只见皮肤逐渐变得晶莹剔透,如琉璃般闪耀,每一寸肌肤下都流淌着金色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他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忽然涌现出一股明悟。所谓不灭金身,并非天生拥有,而是要经历无数次的焚烧与淬炼,先将自己烧成灰烬,在灰烬中重生,才能铸就这金刚不坏之身。他想起这三个月来的种种磨难,霜气蚀骨的痛苦,残魂作祟的凶险,如今都化作了这躯体晶化的力量。他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澎湃的能量,嘴角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这一路的艰辛,终于让他明白了修行的真谛,也让他在这熔炉之中,完成了一次华丽的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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