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岭的三月还带着寒意,沈清姿刚在合作社开完冬茶收尾会,手机就响得急促。
是青山村村长带着哭腔的声音:“沈书记!后山滑坡了!村口的路全堵了,还有三户老乡困在山腰的房子里,水都快漫到门槛了!”
她心里 “咯噔” 一下,抓起椅背上的冲锋衣就往外冲,连水杯都忘了拿。
车往青山村开的路上,雨越下越大,车窗上的雨刷器来不及扫净雨水。
她一边让司机开慢点,一边给县应急局打电话:“立刻调挖掘机和救援队伍去青山村,再联系附近的卫生院,准备急救物资!”
抵达滑坡现场时,雨幕里满是泥泞和石块。
几个村干部正举着铁锹清理路障,喊得嗓子都哑了。
沈清姿跳下车,踩着没过脚踝的泥鞋就往人群里冲,冲锋衣的袖口很快沾满了泥点:“先把被困老乡的位置确定好!派两个熟悉山路的年轻人绕到后山,给他们递点水和食物,别让他们慌!”
她站在滑坡最严重的路段,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淌,脸上混着泥和水,却没顾上擦一把。
挖掘机轰鸣声里,她时不时对着对讲机喊指令。
偶尔有小石块从山坡上滚下来,身边的村干部想拉她躲一躲,她却摆摆手:“先顾着清理通道,老乡们还等着呢!”
此时的省城,周聿正在外交部会议室主持跨国能源合作会议。
桌上摊着厚厚的文件,屏幕里连线上的还有三位外国参赞。
忽然,他的私人手机在桌下震动起来,是李副县长发来的消息,只有短短一句:“云岭青山村突发滑坡,沈书记在现场指挥救援,目前有人员被困。”
周聿的手指猛地攥紧了笔,笔尖在文件上划出一道深痕。
他没等会议主持人说完,就起身拿起手机,对着满场人沉声道:“抱歉,我有紧急私事,会议暂停,后续由王处对接。”
话音未落,他已经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往门外走,连文件都没来得及收。
走廊里,他一边快步走,一边拨通李副县长的电话,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急促:“现在情况怎么样?被困人员救出来了吗?清姿…… 她有没有站在危险的地方?”
电话那头,李副县长说 “沈书记一切安好,正带着人清理路障,但山路堵得厉害,挖掘机进得慢”,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却又立刻拨通应急救援专家的号码:“立刻调你那边最近的队伍去云岭县青山村,带齐破障设备和急救物资,走高速优先通道,所有费用我来承担!”
赶往办公室的路上,他的电话没停过:
联系交通部门,协调滑坡路段的临时通行许可;
给县应急局发去救援专家的联系方式,让他们随时咨询技术细节;
甚至托人联系了附近的气象站,确认未来两小时无大雨,避免二次滑坡。
每安排完一件事,他就刷新一次微信,等着李副县长或沈清姿的消息。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 —— 那上面印着云岭的冬樱图案,是沈清姿之前寄书签时附的小礼物。
半小时后,李副县长发来一张现场照片:
沈清姿披着雨衣,正蹲在临时搭建的指挥点前,对着地图跟救援人员说话;
头发贴在满是泥点的脸上,眼神却格外坚定。
周聿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放大画面确认她身上没有明显伤口,才回复:“让她别一直站在雨里,我协调的救援队伍预计三小时后到,让他们先等专业设备,别冒然徒手清理。”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沈清姿终于有空看手机。
点开微信,就看到周聿发来的十几条消息:
从救援队伍的车牌号、专家的联系方式,到 “让李副县长给你带点热水” 的叮嘱,一条接一条,没一句多余的话,却全是牵挂。
她刚想回复,周聿的视频请求就弹了出来。
她走到帐篷角落,接起视频。
镜头里是周聿的办公室,桌上还摊着没整理的会议文件;
他的领带松了半截,眼里满是焦急:“清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他的声音有点哑,显然是刚才打电话太急。
沈清姿对着镜头笑了笑,故意把袖子往下拉了拉,遮住手腕上的划痕:“我没事,被困的老乡已经救出来两个了,剩下一个也快了。你协调的救援队伍刚联系我,说已经到县城了。”
“那就好,那就好。” 周聿重复了两遍,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了些。
他盯着镜头里她脸上的泥点,语气里满是心疼:“别一直盯着现场,让其他人盯会儿,你先喝口热水,我让李副县长给你带了面包,在他车上。”
“知道了,” 沈清姿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又说,“你不用一直等消息,会议还没开完吧?先回去忙你的,这边有我呢。”
“会议哪有你重要。” 周聿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语气太急,耳尖悄悄热了。
又补充道:“我这边没事,就等着你的消息,你每隔半小时跟我说一声,不管大事小事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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