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王座”武装侦察小队溃败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以比他们逃窜更快的速度传遍了废墟都市的各个角落。三辆引以为傲的武装越野车冒着黑烟、如同丧家之犬般逃回老巢的景象,被不少外围的幸存者目睹,彻底击碎了“钢铁王座”不可战胜的神话。
而心田那神乎其神、能让钢铁瘫痪的“秘密武器”,更是被添油加醋地传播,蒙上了一层令人敬畏又恐惧的神秘面纱。
“钢铁王座”前线据点,一座由废弃炼钢厂改造而成的堡垒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逃回来的侦察小队队长,那个之前嚣张无比的壮汉,此刻正浑身是血(大部分是同伴的)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瑟瑟发抖。他的面前,端坐在一张由坦克履带焊接而成的“王座”上的,是“钢铁王座”在此片区域的最高指挥官——“屠夫”巴洛克。
巴洛克身材并不算特别高大,但肌肉虬结,一道狰狞的伤疤从左额角一直划到右下颌,毁掉了他半张脸,也让他仅剩的那只眼睛里充满了暴戾与多疑。他手指粗壮,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王座的扶手,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每一声都仿佛敲在跪地壮汉的心尖上。
“所以,”巴洛克的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三辆车,十二个我最‘精锐’的伙计,连对方的大门都没摸到,就被几阵‘怪风’吹得连他妈亲爹都不认识了?还搭进去五条人命?”
“大……大人!”壮汉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辩解,“不是风!是……是邪门!他们的车没事,就我们的车坏了!枪也打不响,电台也炸了!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铁皮里,把里面都搅烂了!他们肯定有鬼!”
“鬼?”巴洛克猛地一拍扶手,发出巨大的声响,吓得壮汉一个哆嗦,“我看是你心里有鬼!废物!”
他站起身,踱步到壮汉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损失装备,折损人手,还他妈的把‘钢铁王座’的脸面丢在地上让那些渣滓踩!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
浓烈的杀气笼罩了壮汉,他几乎要瘫软在地,只能拼命磕头:“大人饶命!饶命啊!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
“机会?”巴洛克嗤笑一声,打断了她的求饶,“机会是留给有用的人的。”
他话音刚落,身后一名沉默的亲卫抬起了手中的大口径手枪。
“砰!”
跪地的壮汉额头上多了一个血洞,求饶声戛然而止,尸体软软倒地。
巴洛克看都没看尸体一眼,转身走回王座,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不在乎死几个手下,他在乎的是威信受损,以及心田展现出的那种匪夷所思的能力。
“联系总部。”他对着身旁的通讯官下令,“汇报情况,重点描述目标可能拥有未知能量干扰或破坏技术。申请更高级别的武力授权,以及……技术评估小组。另外,给我接通‘观星塔’的加密线路。”
很快,通讯接通,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女性声音在加密频道中响起:“巴洛克指挥官,何事?”
“‘观星塔’的诸位,”巴洛克压抑着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关于心田,你们似乎还有所保留。他们今天展示的能力,绝非普通的能量屏障或电磁脉冲。”
频道那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进行内部交流。过了一会儿,那个女声再次响起:“我们共享的情报基于已知数据。目标单位‘心田’的核心项目涉及高维生命技术应用,其表现形式存在多种可能性。你方遭遇的,可能是一种基于生命场共振的局部熵减效应,对高度有序的复杂机械系统具有极强的破坏性。”
“熵减效应?生命场共振?”巴洛克听得眉头紧锁,这些术语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但他抓住了重点,“也就是说,他们对精密装备威胁极大?”
“可以这么理解。常规机械化部队在该单位影响范围内,作战效能将大幅降低。”
巴洛克的心沉了下去。‘钢铁王座’赖以称霸的正是强大的钢铁洪流和重火力,如果这些在心田面前都成了活靶子……
“有什么反制方法?”他急切地问。
“数据不足,无法提供有效反制方案。建议采取非对称作战思路,或等待其能量波动规律被进一步解析。”
“等待?”巴洛克几乎要骂出声,但他强行忍住了。“观星塔”的态度暧昧,显然不想亲自下场,只想坐收渔利。
结束与“观星塔”的通话,巴洛克烦躁地来回踱步。强攻代价太大,等待又可能错失良机,让心田继续成长……
“指挥官,”另一名下属小心翼翼地汇报,“我们安插在‘铁砧营地’的眼线回报,心田向他们提供了一些净化后的水和土壤样本,并且……‘铁砧’的人,开始有心向往心田靠拢的迹象。”
“什么?!”巴洛克猛地停住脚步,独眼中凶光毕露。
他意识到,心田的威胁不仅仅是军事上的,更是政治和生存层面的!那种能够净化环境的技术,对挣扎在废土上的幸存者而言,吸引力是致命的!如果任由心田发展下去,周边的小势力都会逐渐倒向他们,此消彼长,“钢铁王座”将陷入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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