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朝阳刚刚跃上宫墙,沈清辞的马车已行至宫门前。她正要下车,忽闻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驿卒高举军报,纵马驰入宫门,口中高呼:
“八百里加急!云州大捷!摄政王大破流寇,生擒叛军首领!”
宫门前的侍卫纷纷让道,那驿卒一路疾驰而入,扬起阵阵尘埃。沈清辞扶着车门的手微微一紧,面上却不露分毫。随行的丫鬟惊喜道:“王妃,王爷大捷了!”
沈清辞轻轻“嗯”了一声,眼底却掠过一丝疑虑。这捷报来得太快,快得不同寻常。
她不动声色地吩咐车夫:“继续前行。”
太后的永寿宫内,熏香袅袅。安阳郡主正陪着太后说笑,见沈清辞进来,笑容顿时淡了几分。
“臣妾参见太后。”沈清辞行礼如仪。
太后含笑让她起身:“方才捷报传来,说是摄政王大获全胜。你来得正好,也听听这好消息。”
沈清辞垂眸:“托太后洪福。”
安阳郡主轻笑:“摄政王真是用兵如神,这才不到十日,就平定了流民之乱。只是...”她顿了顿,“听说云州太守赵寅在乱中身亡,这未免有些蹊跷。”
沈清辞抬眸,正对上安阳郡主意味深长的目光。她微微一笑:“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赵太守为国捐躯,朝廷自当厚待其家眷。”
太后点头:“说得是。等摄政王回朝,定要重重犒赏。”
从永寿宫出来,安阳郡主快步跟上沈清辞:“王妃姐姐难道不觉得奇怪?云州之乱来得突然,平得也突然。这其中,该不会有什么隐情吧?”
沈清辞驻足,转身看着她:“郡主有话不妨直说。”
“我听说,赵寅死前曾留下一封血书。”安阳郡主压低声音,“指控摄政王借平乱之名,清除异己。”
“证据呢?”沈清辞神色不变。
“很快就会有了。”安阳郡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离去。
沈清辞望着她的背影,眸光渐冷。果然,靖王已经布好了局,就等夜君离回京。
三日后,摄政王凯旋的消息传遍京城。百姓自发聚集在城门两侧,想要一睹这位战神的英姿。
沈清辞站在摄政王府的高楼上,远远望着城门方向。秋风吹起她的衣袂,猎猎作响。
“王妃,王爷的队伍已经进城了。”管家前来禀报。
她轻轻点头,面上平静无波,袖中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
终于,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夜君离一马当先,玄甲在秋阳下泛着冷光。他显然是从战场直接赶回,甲胄上还带着征尘。
他在府门前勒马,抬头望向高楼上的那道身影。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沈清辞缓步下楼,来到府门前。夜君离已经下马,大步向她走来。
“王爷凯旋,辛苦了。”她微微福身,语气平静得仿佛他只是出门一日。
夜君离伸手扶起她,指尖在她腕上轻轻一握:“有王妃坐镇京城,我才无后顾之忧。”
他的手掌温热,带着征战归来的风尘。沈清辞抬眼看他,发现他瘦了些,但眼神更加锐利。
二人并肩入府,将士们自有人安排犒赏。一进书房,夜君离便屏退左右。
“京中情况如何?”他一边卸甲一边问。
沈清辞上前帮他解开甲胄的系带:“靖王果然有所动作。他借赵寅之死大做文章,还找出了几个所谓的。”
夜君离冷笑:“果然如此。赵寅不是我杀的,他是被灭口。”
沈清辞递上一杯热茶:“我猜到了。你在云州可找到证据?”
“找到一些。”夜君离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这是赵寅生前留下的真迹,足以证明他与靖王往来密切。而且,流民之乱的背后,确实有靖王的影子。”
沈清辞快速浏览密信,眸光渐亮:“有了这个,我们就可以反将一军。”
夜君离点头,忽然注意到她眼下的青黑:“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沈清辞轻笑:“比起王爷在战场厮杀,这点辛苦算什么。”
他伸手轻抚她的脸颊,眼神温柔:“听说你独当一面,将朝中那些老狐狸治得服服帖帖。”
“不过是仗着王爷的威名罢了。”她谦逊道,却掩不住眼中的锋芒。
夜君离低笑:“不必过谦。你的能力,我比谁都清楚。”
二人正说着,门外传来通报:“王爷,靖王殿下和几位大臣前来道贺。”
夜君离与沈清辞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然。
“请他们去前厅。”夜君离扬声道,转而看向沈清辞,“好戏要开场了。”
前厅内,靖王萧煜一身朝服,笑容温雅:“恭喜摄政王凯旋。此番平定云州之乱,真是大快人心。”
夜君离在主位坐下,神色淡漠:“分内之事。”
沈清辞坐在他身侧,注意到随行大臣中有一个面生的官员。那人低着头,神色紧张。
靖王笑道:“摄政王用兵如神,不过十日就平定叛乱,实在令人佩服。只是...”他话锋一转,“听说云州太守赵寅在乱中身亡,不知具体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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