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的赏菊宴过后,京城仿佛一夜之间掀起了追捧沈清辞才艺的风潮。那些曾在宴会上亲眼目睹她抚琴作画的宾客们,无不为她那超凡脱俗的技艺所折服。
“王妃,这是今日送来的第十份请帖了。”云袖捧着厚厚一叠帖子走进书房,面上带着几分无奈,“都是想请您指点琴艺或画技的。”
沈清辞正临窗作画,闻言头也不抬,笔尖在宣纸上轻点,一朵墨菊便跃然纸上:“都退回去,就说我近来忙于朝政,无暇分身。”
她放下笔,端详着刚刚完成的《秋菊图》。画中菊花姿态各异,墨色浓淡相宜,自有一股清雅高洁之气。这是她前世在冷宫中日复一日练习的成果,如今倒成了京城贵女们争相效仿的范本。
“可是...”云袖犹豫道,“连太后娘娘都派人来问,可否请王妃为宫中画一幅《百菊图》。”
沈清辞微微蹙眉。太后向来待她亲厚,这个面子不能不给。
“回禀太后,三日后我亲自送画入宫。”
消息传出,京城哗然。能得到太后亲自邀画,这是何等殊荣。一时间,沈清辞的画作在文人墨客间广为流传,甚至有人重金求购。
这日午后,夜君离下朝归来,见沈清辞正在庭院中抚琴。秋风拂过,桂花簌簌而落,琴声清越,与这秋色相得益彰。
“你的琴艺越发精进了。”他在石凳上坐下,静静聆听。
一曲终了,沈清辞轻抚琴弦:“不过是前世在冷宫中无事可做,日日练习罢了。”
夜君离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随即取出一本诗集:“你看看这个。”
沈清辞接过翻阅,发现其中收录的多是她的诗作,有些连她自己都记不太清了。
“这是...”
“京城最大的书坊刊印的,据说已经卖了上千册。”夜君离唇角微扬,“现在连国子监的学子都在研习你的诗词。”
沈清辞怔住。她从未想过,自己随手写下的诗句竟会流传开来。
就在这时,管家来报:“王妃,门外有位老先生求见,说是江南来的画师,想向您请教画技。”
沈清辞正要回绝,夜君离却开口道:“若是江南画圣顾老先生,不妨一见。”
顾老先生已是古稀之年,在江南画坛地位尊崇。见他须发皆白却仍不辞辛苦前来求教,沈清辞心生敬意,亲自到府门外相迎。
“老朽见过王妃。”顾老先生躬身行礼,目光却已被厅中悬挂的《秋菊图》吸引,“这...这画...”
他快步上前,仔细端详画作,激动得胡须微颤:“墨色淋漓,气韵生动,更难得的是这画中自有一股铮铮傲骨。老朽习画六十载,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笔法!”
沈清辞谦逊道:“老先生过奖了。”
“不过奖,不过奖。”顾老先生连连摆手,“老朽有个不情之请,想请王妃为江南画院题字,不知王妃可愿意?”
沈清辞与夜君离对视一眼,点头应允。
三日后,她如期入宫献画。太后对那幅《百菊图》爱不释手,当即命人悬挂在慈宁宫正殿。
“好孩子,你这画技当真了得。”太后拉着她的手,“哀家听说,连顾老先生都对你赞不绝口。”
沈清辞含笑应答,举止得体。在场的宫妃命妇们无不投来羡慕的目光。
从宫中出来,沈清辞的马车经过朱雀大街,只见最大的书坊前排起了长队。
“这是在做什么?”她掀帘问道。
车夫回话:“王妃不知,今日发售您亲笔题字的《菊谱》,这些人天没亮就来排队了。”
沈清辞怔住。那本《菊谱》是她前些日子随手所绘,本是为了教导府中丫鬟识字作画,没想到书坊老板得知后,苦苦哀求刊印,她拗不过才答应。
“停下。”她忽然道。
在云袖的陪伴下,沈清辞走进书坊。掌柜一见她,慌忙迎上来:“王妃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
“我看看那本《菊谱》。”
掌柜赶紧取来一本。沈清辞翻开,见书中不仅完整收录了她的画作和题诗,还详细注释了作画技巧,装帧精美,印刷清晰。
“印了多少册?”她问。
“回王妃,首印五千册,三日即售罄。如今加印一万册,怕是也撑不了几日。”掌柜满面红光,“不瞒王妃,连江南、蜀中的书商都派人来订购呢。”
沈清辞若有所思。她没想到,自己的才艺竟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当晚,她对夜君离道:“我想开办女学,教授女子琴棋书画。”
夜君离挑眉:“怎么突然有此想法?”
“今日见那么多女子为了一本《菊谱》排队等候,我就在想,若是能给她们一个学习的机会...”沈清辞目光坚定,“女子为何不能如男子一般求学问道?若是多一些才艺傍身,将来无论遭遇什么变故,都能有立足之地。”
她想起前世那些被困在后宅的女子,一生荣辱皆系于父兄夫君。若是她们都能学得一技之长,或许命运就会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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