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当其冲的阿木,被这股蕴含着净化意志的灼热气浪狠狠冲中!
“吼——!!!”他发出一声痛苦与暴怒交织的咆哮!覆盖全身的灰黑根须纹路在精纯火气的冲刷下,发出“滋滋”的哀鸣!暗红的石瘟之火剧烈摇曳!他抓向林不凡的利爪被硬生生阻住、灼伤!身体被巨大的力量推得踉跄后退,覆盖着石壳的半边脸上,竟然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而地上濒死的林不凡,被这股灼热的气浪余波扫过,左臂那疯狂冲突的灰黑与暗红诅咒能量,如同被投入了熔岩的寒冰,瞬间被压制、抚平!狂暴的冲突骤然减弱!虽然剧痛依旧钻心,左臂依旧扭曲可怖,但那急速蔓延的灰败死寂和暗红灼痛,被硬生生遏制住了扩散的趋势!
他涣散的瞳孔中,倒映出那滔天的赤金火浪,以及火浪深处,一点比之前清晰了无数倍的、顽强不屈的——**翠绿光芒**!那光芒,带着一种他刻骨铭心的纯净气息!
“小…荨?”一个模糊的念头划过林不凡濒临破碎的意识。不,不是小荨,是另一种同源的、更加古老厚重的生机!
“火…火神发怒了?”
“那光…那光在护着林老大!”
劫后余生的矿奴们看着这神迹般的一幕,惊恐变成了呆滞。
阿木被火浪逼退,赤红的狼瞳死死盯着岩浆湖中心那团搏动的火髓本源,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却本能地感到了忌惮。那团赤金中的翠绿光芒,让他体内混乱的诅咒都感到了压制。
火浪缓缓平息,只在林不凡身前留下了一片被灼烧得更加暗红的岩石区域。空间暂时恢复了死寂,只有岩浆的咕嘟声和林不凡沉重的喘息。
“咳…咳咳…”石坚挣扎着从岩壁下滑落,口中溢出带着内脏碎块的污血,背上的伤口血肉模糊,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他看着暂时被逼退的阿木,看着火浪后气息稍稳的林不凡,又望向岩浆湖中心那团光芒黯淡了许多、搏动也显得有些虚弱的火髓本源,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那…那光…在救不凡…”他嘶哑地低语,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苍老、带着无尽疲惫的声音,在死寂的矿奴群中响起。
“它…它在变弱…”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角落里,一个瘦骨嶙峋、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的老矿奴,挣扎着抬起枯枝般的手指,指向岩浆湖中心那团赤金色的火球。他的脸上布满了被矿尘和岁月刻下的深深沟壑,浑浊的眼睛却死死盯着火髓本源,里面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洞悉世事的悲凉。
“赵…赵老蔫?”有矿奴认出了他,是矿洞里年纪最大、沉默得如同影子般的老矿奴。
赵老蔫没有理会旁人,只是死死盯着那团搏动的光芒,声音如同砂纸摩擦:“…我…我挖了一辈子矿…见过…地火…喷发…也见过…矿脉…枯竭…这…这地心的火…像…像咱们…一样…快…快熬干了…刚才…刚才那一下…耗了…它…大…大力气…”
他艰难地喘了口气,浑浊的目光缓缓扫过地上濒死的林不凡,扫过重伤的石坚,扫过远处虎视眈眈的异化阿木,最后落在那些眼中只剩下茫然和恐惧的矿奴脸上。
“…林小子…是…是咱们…唯一…的…活路…他…不能死…”赵老蔫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那…那火里的光…在…在吊着他…的命…也…也在…吊着…咱们…的命…”
他枯瘦的身体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从滚烫的岩石上爬起来。佝偻的脊背如同不堪重负的弯弓,双腿如同风中芦苇般打颤。
“赵老!你干什么?”旁边的矿奴惊愕地想拉住他。
赵老蔫却猛地甩开了搀扶的手!他那双浑浊的老眼,此刻爆发出一种回光返照般的、令人心悸的决绝光芒!他死死盯着岩浆湖中心那团搏动的赤金火球,以及火球深处那点微弱的翠绿光芒。
“…它…救林小子…要力气…”
“…咱们…的命…贱…”
“…力气…有…”
他嘶哑地说着让人心头发颤的话,一步,一步,踉跄着,却又无比坚定地朝着滚烫的岩浆湖边走去!
滚烫的热浪扭曲了空气,吹拂着他破烂的衣衫和花白的乱发。他枯槁的脸上被高温灼烤得通红,嘴唇干裂渗血,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烧红的烙铁上,身体摇摇欲坠,却始终没有停下!
“赵老蔫!回来!那是岩浆!”石坚挣扎着想站起,却牵动伤势,再次咳血倒地,只能发出嘶哑的呼喊。
赵老蔫仿佛没有听见。他走到岩浆湖边,脚下就是缓慢流淌的暗红色熔岩,散发出的恐怖高温让空气都发出噼啪的轻响。他停下脚步,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地上抽搐的林不凡,又看了一眼那些呆滞的矿奴,布满沟壑的脸上,似乎扯出了一个极其微弱的、释然的笑容。
“…下…下辈子…老子…不…挖矿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