惰恩一家的闹剧,像一面粗糙的镜子,照出了芬奇家族庞大根系下某些分支的腐朽与不堪,这反而激发了艾米丽对家族真正核心——它的历史、财富运作方式以及自己未来在其中位置的浓厚兴趣。恰在此时,她迎来了自己的二十周岁生日。
生日过后不久的一天,艾米丽被父亲塞缪尔正式召见,地点是那间象征着权力与传承的庄园书房。当她推开厚重的橡木门时,发现里面除了父亲和哥哥伊利亚斯之外,还端坐着几位神情严肃、衣着一丝不苟的陌生人。空气中弥漫着旧书、皮革和一种庄重肃穆的气息。
“艾米丽,过来。”塞缪尔先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他指了指书桌前空着的一把高背椅。“这几位是负责管理芬奇家族信托的资深顾问,以及我们家族的长期法律顾问。今天,是你正式签署文件,开始承担起作为芬奇家族一员相应责任与权利的日子。”
一位留着精心修剪的络腮胡、眼神锐利如鹰隼的中年男子,和一位戴着金丝眼镜、胡子修剪成两道优雅弯弧的老者,向艾米丽微微颔首致意。随后,他们将厚厚一摞用优质羊皮纸和光面铜版纸印制的文件,推到了艾米丽面前。那厚度和重量,仿佛承载着几个世纪的积累。
弯胡子律师清了清嗓子,开始用清晰而平稳的语调,逐条宣读文件的核心内容。艾米丽专注地听着,即使以她天才的理解力,也需要集中精神才能跟上那些复杂而严谨的条款。
大意是,依据芬奇家族百年传承的规则,从艾米丽年满二十周岁的这个财年开始,她将正式被纳入家族信托的受益人名册,有权领取信托提供的各种形式的补助、津贴和分红。
首先是最基础的生活保障部分,其细致和奢华程度超乎想象,生活费、服装费:、首饰费、社交费用、教育及自我提升基金、旅行津贴、专属服务人员薪酬(如黛安娜、祝里琪以及安保人员)等等。
仅这一项基础生活保障,每年拨付的金额就高达数百万美元,并且会根据通胀率定期调整。
接着,是真正体现芬奇家族财富底蕴的部分——作为主家嫡系继承人的年度分红。当律师宣读出一个数字时,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的艾米丽,呼吸也不由得为之一窒。
每年约二十亿美元。
这仅仅是芬奇家族那庞大到难以估量的信托基金所产生的利润的一部分。信托的本金就像一座永不枯竭的金矿,被严格保护,世代传承,绝不动用。每年的分红,只是这座金矿产出的“金砂”。
此外,文件还附有一份长长的清单,列出了从现在起正式划归到她名下的祖传珠宝、以及遍布全球各大都市的多处固定资产的使用权和部分收益权。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从即日起,艾米丽有权有限度地参与到家族核心投资决策的讨论中,可以查阅非绝密级别的投资报告,并可以在家族会议上发表意见。这是她未来逐步接管部分家族责任的起点。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那支沉甸甸的、笔尖镶着家族徽章的金笔,在文件末尾指定的位置,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艾米丽·芬奇。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一个新时代的开启。
庄重的签字仪式结束后,书房里严肃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趁着信托管理人和律师正在整理文件的间隙,艾米丽转向父亲塞缪尔,问出了那个在她心中萦绕已久的问题:“父亲,我们芬奇家族……究竟有着怎样的历史?为什么庄园的安保如此严密,远超其他贵族?为什么在一些社交场合,我能感觉到人们对芬奇这个姓氏,除了表面的恭敬,更多的是一种深藏的忌惮甚至……恐惧?我翻遍了庄园的图书馆,却找不到任何关于家族早期发迹的详细记载。”
塞缪尔先生对于女儿提出这个问题并不感到意外。他示意管家为在座的各位重新斟上红茶,自己则缓缓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透了时空,回到了家族波澜壮阔的起源。
“艾米丽,你能注意到这些,说明你已经真正开始用芬奇家族继承人的眼光看待世界了。”塞缪尔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开始了叙述。
“芬奇家族的显赫,可以追溯到都铎王朝的早期。我们的先祖,最初并非显贵,而是凭借出色的才智和缜密的心思,受雇于王室,担任处理财政和法律事务的官员。他们精通算计,善于在复杂的宫廷网络中为自己和君主谋取最大利益。”
他顿了顿,仿佛在挑选合适的词语来描述那段充满阴谋的岁月:“家族的第一次重大转折,发生在一场激烈的宫廷权力斗争中。当时,一位年轻且地位并不稳固的王子,面临来自权臣和旧贵族的巨大威胁。我们的先祖敏锐地洞察到局势,不仅利用其掌管财政的便利,为王子提供了至关重要的资金支持,更关键的是,他利用其构建的信息网络,揭露了政敌的核心阴谋,并……‘协助’清除了几位最具威胁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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