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别院,华灯初上。
李寻欢正惬意地瘫在他的“逍遥榻”上,享受着弄玉纤纤玉指按压太阳穴的温柔服务,耳边是焰灵姬绘声绘色地描述兵部那些老将军们被他那套“特种作战”理论惊得目瞪口呆的精彩表情。
“……公子你没看见,你大哥那张脸,先是青,后是白,最后都快憋成紫色了!哈哈哈,真是太解气了!”
焰灵姬笑得花枝乱颤,火红的裙摆如同跳动的火焰。
武媚娘坐在一旁,手持一卷书册,看似在阅读,唇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显然心情也不错。
雪女则独自坐在窗边,擦拭着她的秋水剑,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仿佛一幅静止的画卷,只是偶尔抬眼看向李寻欢时,眸中会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异彩。
“基操,勿六。”
李寻欢闭着眼睛,舒服地哼哼,“对付那些老古板,就得下点猛药。不然他们总以为战争就是排好阵型,然后‘兄弟们跟我冲’就完事了。”
弄玉温柔地加重了一点力道,轻声道:“寻欢哥哥的想法固然精妙,但如此一来,恐怕也彻底得罪了兵部那些老将军们。”
“得罪?”
李寻欢嗤笑一声,“他们要是因为这点事就被得罪,那说明他们心眼比针尖还小,迟早被时代淘汰。真正的强者,应该拥抱变化,而不是固步自封。”
武媚娘放下书卷,柔声道:“公子所言极是。不过,此事必然已传入宫中,不知陛下会作何想。”
她话音刚落,别院外便传来一阵急促而规整的马蹄声,随即是福伯恭敬的引路声。
片刻之后,一名身穿内侍服饰、面容肃穆的中年宦官,在一名小黄门的陪同下,径直走入了客厅。
他目光扫过厅内风格各异的几位绝色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对着榻上的李寻欢躬身行礼,声音尖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公子,陛下口谕,宣您即刻入宫,两仪殿见驾。”
厅内瞬间安静下来。
焰灵姬收起了玩笑之色,弄玉停下了按摩的手,武媚娘站起身,雪女也握紧了剑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名宦官和李寻欢身上。
深夜召见,还是直接去两仪殿(皇帝日常处理政务之所),这绝非寻常。
李寻欢缓缓睁开眼,从逍遥榻上坐起,脸上那玩世不恭的表情收敛了几分。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对那宦官点了点头:“有劳中官带路。”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面露担忧的众女,给了她们一个安心的眼神,笑道:“没事,估计是陛下想我了,找我聊聊人生理想。你们该干嘛干嘛,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便跟着那宦官,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别院。
皇宫,两仪殿。
夜色深沉,殿内却灯火通明。
李世民没有坐在龙椅上,而是负手站在那幅巨大的大唐疆域图前,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西域那片广袤而色彩斑斓的区域。
他身侧只站着一位如同影子般沉默的老太监。
李寻欢走进殿内,躬身行礼:“臣李寻欢,参见陛下。”
李世民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地传来:“寻欢,你今日在兵部,可是好大的威风啊。”
李寻欢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陛下说笑了,臣只是跟几位将军探讨了一下用兵之道,发表了一点不成熟的个人看法。”
“不成熟的看法?”
李世民缓缓转过身,目光锐利如鹰,落在李寻欢身上,“‘特种渗透,定点清除,斩首行动,中心开花’……朕听着,可一点都不像不成熟的样子。”
他踱步走到李寻欢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告诉朕,你这套……惊世骇俗的战法,是从何而来?你师父徐子陵教的?还是那位……石之轩?”
强大的帝王威压扑面而来,若是寻常十六岁少年,恐怕早已两股战战。
但李寻欢体内长生诀自行运转,将那威压化于无形,他抬起头,目光坦然地看着李世民:
“回陛下,并非师门所传。是臣自己……瞎琢磨的。”
“瞎琢磨?”
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不信,但更多的是探究,“那你给朕好好琢磨琢磨,对付高昌,用你这套战法,有几成把握?需要多久?”
李寻欢精神一振,知道正戏来了。
他走到地图前,指着高昌,将自己白天的构想更加详细地阐述了一遍,包括小队的构成、渗透路线选择、骚扰战术的具体实施、以及斩首行动的关键。
“……综上所述,若情报准确,人员精干,指挥得当,臣有八成把握,可在两月之内,让高昌国主麹文泰要么跪在长安请罪,要么……直接换人!”
李寻欢语气笃定,带着强大的自信。
李世民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龙案。
殿内只剩下李寻欢清越的声音和李世民手指叩击桌面的轻响。
良久,李世民才缓缓开口:“你的想法,很大胆,也很……危险。一旦失败,渗透进去的精锐,将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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