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穗岁只是想避开某人,哪有半分睡意。
回到屋里就开始来回踱步,思考对策。
她不自觉的咬着拇指指甲,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不如直接来发“一忘皆空”。
但这个魔咒使用的范围极不稳定,要是把人变成傻子……
她算是发现了,这个世界对她的存在隐隐有些排斥,经常在她施咒时动手脚,似乎在告诫她谨慎使用魔法。
但是方穗岁一时也想不到其他对策,难道直接摊牌:我不装了,其实我是个巫师。
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排斥自己。
或者把她当成异端绞杀。
她不敢赌。
同时,对于阮白洁的身份,她隐约有些猜测。
系统将她投放的初始位置,按规律而言一般都是和任务相关,这么一联系,阮白洁很有可能就是阮澜竹。
她不可能和任务目标交恶,虽然她能感受到,目前阮澜竹对她的排斥。
方穗岁皱眉,还是有点棘手。
索性摆烂,直接往柔软的床铺里摔去,感受着鼻尖阳光的气味,心道,还是找个时机和阮澜竹摊牌吧。
依那家伙的明锐程度,早晚能发现真相,如果事情真到被挑破的那天,她会陷入被动。
起码现在摊牌,还能谈合作。
果然,她还是不擅长玩脑子。
“啊!”惊恐的尖叫声从楼上传来,打断了方穗岁的思绪。
紧接着就是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是玩家们往楼上集结的动静。
方穗岁犹豫一瞬,还是选择出门看热闹。
没办法,没有獾獾能拒绝吃瓜的诱惑。
——
事关生死,所有玩家都到场了。
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大伙都忍着呕吐的冲动寻找线索,面露悲戚。
不一定是和死者有多熟悉,但绝对是对渺茫的前路的恐惧,兔死狐悲。
方穗岁皱眉掩鼻,忍住心头的不适,心道这门神也忒不讲究。
死者的内脏被掏空,脏腑器官不翼而飞,只剩下一身皮肉和骨架,寒风吹过,还有些皮下组织在迎风摇晃。
方穗岁移开视线,盯着外头雪景发呆,耳边听着其他老玩家分析。
“这个是撕裂伤。”
“难道我刚才听到的动静,是怪物在吃人?!”
“……”
声音嘈杂而絮叨,被远方的风悉数带走。
方穗岁有点想家了,也想念生活七年的霍格沃兹……
吐过一轮的林久时面色难看的回来,见方穗岁在角落自闭,不由皱眉。
他转头找阮澜竹,忧心忡忡:“岁岁还小,被这场景刺激,不会产生心理问题吧?”
阮澜竹扭头观察,见小姑娘已经自闭的蹲角落画圈,还是垂眸:“她总要适应,后面的门里只会更加凶险。”
他抬眸,直直对上林久时的视线。
后者难掩眉间的倦意和愁绪,脸色苍白,透着几分破碎感,阮澜竹无奈叹息:“你也是。”
林久时想到这两天的经历,苦笑不语。
调整好心态的方穗岁已经站他俩跟前,很没眼色的打断二人之间沉默的气氛:“久时哥,面煮好了吗?我饿了。”
无论啥事都不能耽误她干饭。
林久时见小姑娘精神已经调整好,心头也松快了几分,唇角不自觉弯起:“煮好了,温在锅里,一会我帮你拿吧,别烫着了。”
方穗岁摆摆手,脚步欢快的下楼:“这就不麻烦哥了,我自己能行。”
少女的身影随着话语消失在楼梯,看得出来是有多迫不及待了。
自己的手艺能被认可,林久时笑意愈深,转头叫上阮澜竹:“我们也去吃吧。”
见阮澜竹脸色不怎么好,他不自觉蹙眉,两步上前扶住人:“是伤势又不舒服了?”
“我去找些药……”
不等林久时转身要走,阮澜竹拉住人:“不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的伤还是不要让更多人知道了。”
笑话,他有没有伤他自己能不知道?真找到药,万一上药的时候露馅了……
还是先瞒着吧,反正这个“伤”也快痊愈了。
阮澜竹瞥了眼吱嘎作响的木头楼梯,顺势调整了动作,方便林久时搀扶,状似无意道:“你怎么这么照顾方穗岁,你喜欢她?”
林久时注意着脚下台阶,闻言只以为阮澜竹在打趣他,无奈否认:“不是,岁岁年纪还小,又经历这些事,能顺手的事就照顾一下。”
说着,林久时像是想到什么,眸底的光暗淡,神色落寞:“其实我有个妹妹,只是很少联系……”
不等阮澜竹出言安慰,他自嘲一笑,轻巧的掠过这个话题,调侃:“说到照顾,我还是更照顾你些吧。”
阮澜竹傲娇的扬起下巴:“谁让我是救你受伤的。”
林久时轻笑,无奈配合他,拉长了语调:“是,我的大恩人能下楼吃面了吗,面真的快陀了。”
等他俩慢悠悠下楼,方穗岁已经吸溜完最后一口面条,捧着汤底小口喝着,时不时拿眼瞟着桌上另外两碗面条,再瞅瞅楼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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