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毛啊……”老胡心疼得直抽气,“这可是我准备留着过冬的绒毛,比貂皮还暖和……”
“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林野踹了他一脚,指着溶洞深处——那里隐约有脚步声,还带着股熟悉的腥臭味,跟老胡那碗黑狗血一个味儿,就是淡了点。
老胡瞬间炸毛,尾巴根的毛都竖起来了:“是黑狗血!还有人跟过来了!”他说着就往林野身后躲,刚才泼狗血的神气劲儿全没了,“说不定是张歪嘴那伙人!他们肯定闻着味儿追过来的!”
林野握紧银表,表壳的温度降了点,【检测到同类气息,非敌意】的提示让他愣了下。同类?难道是……他刚想开口,溶洞深处就传来个苍老的声音,慢悠悠的,像磨刀子:“是小狐狸家的娃不?你三姑姥让我给你送点新的黑狗血,说你上次那瓶快过期了。”
老胡的尾巴“唰”地一下垂了下来,耳朵也耷拉着,跟只泄了气的气球:“三……三姑姥爷?”
林野这才看见,溶洞阴影里走出来个干瘦的老头,背着个大葫芦,葫芦口飘出的腥臭味,果然是黑狗血。老头走到老胡面前,伸手就薅他尾巴:“让你平时不听话,跟个野猴子似的瞎窜,现在知道怕了?要不是你三姑姥算着你今天有难,我才懒得爬这破洞。”
老胡被薅得直哼哼,却不敢躲,尾巴尖可怜巴巴地蹭着老头裤腿,那怂样,跟刚才泼狗血时判若两狐。林野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手里的银表更烫了——刚才炸洞的动静那么大,这老头居然能悄无声息地摸到这儿,怕不是个深藏不露的狠角色。
老头突然转头看林野,眼睛亮得跟洞里的亮点似的:“你就是那个带银表的娃?”他指了指林野怀里,“图纸拿到了?那玩意儿可不能丢,你太爷爷当年藏的时候,可是跟我借了三斤黑狗血镇着的……”
话没说完,溶洞入口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像是又有人炸洞,还夹杂着张歪嘴气急败坏的吼叫:“刘道士!你再敢说有妖,我就把你扔进去喂狐狸!”
老头眉头一皱,把葫芦往老胡怀里一塞:“拿着,新熬的,比上次的浓三倍。”然后从腰里摸出个铜哨子,递给林野,“吹这玩意儿,能叫洞里的石笋动起来,比你那银表的护盾结实。”
林野刚接过哨子,就听见老胡嗷一嗓子——他尾巴被老头临走时狠狠揪了下,几根卷毛彻底掉了,飘在地上跟团蒲公英。老头的声音远远传来:“好好护着图纸,丢了让你三姑姥扒你狐狸皮做围脖!”
溶洞顶上的钟乳石突然“咔哒”响了声,像是在回应。林野捏着铜哨子,看着老胡捧着葫芦心疼尾巴毛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溶洞深处,怕是藏着比图纸更麻烦的东西——比如老胡那个神神秘秘的三姑姥,还有这老头没说出口的话。
张歪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还带着刘道士哭哭啼啼的念叨:“队长……真的有妖……那狐狸毛烧起来是卷的……”
林野赶紧把铜哨子塞进嘴里,老胡也慌忙把葫芦抱在怀里,尾巴尖紧张地卷成个小圈圈。溶洞里的亮点突然晃了晃,像是在等他吹响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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