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林野赶紧问。
老胡指着船帮,声音发颤:“你看……你看那是啥!”
林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船帮上刚才被老胡摸过的地方,那些模糊的花纹突然亮了起来,发出淡淡的绿光,像是活了过来,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跟银表内侧的缠枝莲图案很像,但又多了些别的东西,像是几条小鱼在莲花旁边游动。
“这花纹……”林野心里一动,伸手摸了摸那些绿光,刚碰到,绿光突然暴涨,照亮了周围的水面。
水面下,竟然漂浮着无数具白骨!
那些白骨有的完整,有的零散,密密麻麻的,从船底一直延伸到远处,像是一条由白骨铺成的路。老胡吓得差点掉进水里,死死抓住林野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
“这……这是啥啊!”老胡的声音都带了哭腔,“咱不会闯进乱葬岗了吧?”
林野也觉得头皮发麻,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别怕,这些白骨看着有些年头了,应该不会动。”他仔细看了看那些白骨,发现它们的姿势都很奇怪,像是在挣扎,有的还保持着划船的姿势,看来是以前在这暗河上坐船的人。
“他们是怎么死的?”林野心里嘀咕,“是遇到了怪物,还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船突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林野赶紧稳住船身,往水下一看,只见一具完整的白骨正卡在船底,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缠住了,随着船的晃动来回摇摆。
“卡住了!”林野使劲划了几桨,船纹丝不动。
老胡也急了,拿起另一支船桨,想把白骨拨开,可船桨刚碰到白骨,那白骨突然“咔哒”一声,胳膊动了一下,像是要抓住船桨。
“妈呀!动了!”老胡吓得赶紧把船桨扔了,躲到林野身后,“这白骨成精了!”
林野也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发现,白骨并不是真的活了,而是被水下的暗流带动的。他深吸一口气,捡起船桨,用力往白骨的胳膊上一撬,“咔嚓”一声,白骨的胳膊断了,船终于摆脱了束缚,继续往下漂去。
老胡这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林野却没放松警惕,他总觉得刚才那白骨的姿势有点不对劲,像是在传递什么信息。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具断了胳膊的白骨还在水里漂浮着,随着暗流慢慢远去。
又漂了不知道多久,前面突然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亮,像是远处的灯火。
“有光!”老胡眼睛一亮,“纸条上说见光即停!快停船!”
林野也看到了那点光亮,他赶紧拿起船桨,用力往岸边划。木船慢慢靠向岸边,离光亮越来越近,终于看清楚了——那光亮是从一个小小的洞口里透出来的,洞口很小,只能容一个人爬进去。
林野把船停稳,跳上岸,走到洞口边,往里看了看。洞口里面黑漆漆的,只有深处有光亮,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檀香。
“这洞里有啥?”老胡也跳上岸,凑过来看,“不会又是啥陷阱吧?”
林野摇了摇头:“不知道,但这是目前唯一的出路,进去看看再说。”他回头看了看暗河,水面上的白骨还在漂浮着,像是在无声地警告他们。
他深吸一口气,率先钻进了洞口。洞口很窄,只能匍匐前进,岩壁上的泥土带着股霉味,蹭得他满身都是。老胡跟在后面,嘴里不停地抱怨:“这洞咋这么小?是不是给老鼠走的?我的尾巴都被蹭掉好几根毛了……”
爬了约莫十几米,前面的光亮越来越亮,空间也越来越宽敞,终于能站起身了。林野揉了揉被蹭疼的膝盖,抬头一看,顿时惊呆了——
他们身处一个巨大的地下宫殿里,宫殿的墙壁上镶嵌着无数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宫殿。宫殿中央有一个高高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巨大的棺材,棺材是用金丝楠木做的,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跟船帮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棺材前面跪着一个人影,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雕像。
“这……这是啥地方?”老胡的声音都在发抖,“不会是哪个皇帝的陵墓吧?”
林野没说话,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跪着的人影。那人影穿着一件古老的长袍,头发很长,拖在地上,从背影看,像是一个女人。
他慢慢往前走,想看得更清楚些。就在这时,那人影突然动了一下,缓缓地转过身来。
林野和老胡都看清了那人影的脸,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那人影的脸上,竟然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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