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感觉自己像是被塞进了滚筒洗衣机,还是最高速甩干那种,天旋地转不说,五脏六腑都快被晃到嗓子眼。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就是老胡那破锣嗓子的尖叫,喊得比杀猪还难听,震得他耳膜嗡嗡响,感觉下一秒耳朵就得流脓。
“别喊了!再喊嗓子就得废了!”林野想这么吼一句,可嘴里像是被塞了团棉花,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只能死死闭着眼,任由那道光芒裹着自己翻滚,身上的衣服被刮得“刺啦刺啦”响,估计后背已经磨破了皮,火辣辣的疼,跟被张歪嘴的盒子炮崩了似的。
不知道滚了多久,可能是一炷香,也可能是一辈子,林野突然感觉脚下一实,像是踩在了草地上,紧接着“噗通”一声,他和老胡撞到了一起,滚成了个球,最后“咚”地撞在一棵树上,才算停了下来。
“哎哟……我的腰……”老胡率先惨叫出声,他被林野压在底下,尾巴都快被压断了,好不容易从林野身下钻出来,一摸尾巴,又掉了几根卷毛,心疼得直咧嘴,“你这小子咋这么沉?跟块石头似的!压得我尾巴都快没知觉了!”
林野也疼得龇牙咧嘴,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尤其是后脑勺,刚才撞在树上,现在还晕乎乎的,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开派对。他挣扎着坐起来,吐了口嘴里的草屑,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他们居然在一片山坡上,周围全是绿油油的草,开着些黄灿灿的小野花,远处还有几棵歪脖子树,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舒服得让人想睡觉。这地方看着眼熟,仔细一想,居然是望夫崖附近的山坡,就是他们当初进石阵前歇脚的地方!
“咱……咱出来了?”林野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撞傻了,“从地下宫殿直接滚回这儿了?这也太邪门了吧?”
“邪门咋了?出来了就好!”老胡拍着身上的草屑,一瘸一拐地站起来,往远处望了望,“你看,那边还有咱之前扔的矿泉水瓶呢!”他指了指不远处的草丛,果然有个半瓶矿泉水,瓶身上的标签都被晒掉了一半。
林野这才彻底相信自己真的出来了,心里一阵激动,刚想站起来,突然感觉怀里有东西硌得慌,伸手一摸,是那个从棺材里摸出来的木头盒子,还有那本《长生诀》小册子。他赶紧拿出来一看,盒子还好,就是边角磕掉了块漆,小册子就惨了,刚才滚山坡时被草汁浸透了,好几页都粘在了一起,上面的字迹晕开了不少,看着跟鬼画符似的。
“我的妈呀!这可是长生诀啊!”老胡凑过来看,心疼得直咂嘴,“就这么被草汁泡了?早知道刚才就该我揣着,我兜里干净!”
“你兜里干净?”林野白了他一眼,“你兜里除了野枣干就是没吃完的肉干,还有那半袋黑狗血,真让你揣着,这册子早被你当擦嘴纸用了!”他小心翼翼地把小册子翻开,想看看还能不能看清,结果刚翻开一页,就“刺啦”一声,一页纸被扯了下来,上面的字全糊了,只能看清几个模糊的笔画。
“哎哟!”林野心疼得直抽气,这可是从几百年前的棺材里摸出来的宝贝,就这么被他扯坏了,“都怪你!刚才非压着我,不然我能把它揣得好好的?”
“咋还怪我呢?”老胡不乐意了,“要不是我在底下给你当肉垫,你后脑勺早就开花了!再说了,这破册子有啥好的?一看就是那疯道士炼废丹的玩意儿,说不定还是本邪书,弄坏了才好呢!”
林野没理他,继续小心翼翼地翻看着小册子。还好,后面的几页虽然有点潮,但字迹还能看清一些。上面写的果然是关于炼丹的内容,什么“取朱砂三钱,硫磺五钱,混合七七四十九天”,什么“需用处女血做引,方能成丹”,看得林野一阵皱眉——这哪是什么长生诀,分明就是本邪门的炼丹术,难怪那长生尸会变成那样。
“你看,我就说这是邪书吧!”老胡也看到了,撇了撇嘴,“用处女血做引?亏他想得出来!这种东西留着也是祸害,不如烧了算了!”他说着就想点火,被林野一把拦住了。
“别烧,”林野皱着眉,“虽然邪门,但上面有些关于草药的记载看着还行,说不定以后能用得上。再说了,这好歹是几百年前的东西,留着当个纪念也行啊。”他把小册子小心翼翼地放进木头盒子里,又揣回怀里,拍了拍,“好了,别管这册子了,咱先想想接下来咋办。”
“接下来?”老胡想了想,“当然是下山啊!我可不想再待在这望夫崖附近了,再待下去,指不定又会被什么东西吸进去,一会儿石阵一会儿地下宫殿的,我这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了。”他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尾巴,又掉了几根毛,现在尾巴尖都快秃了,“还有,我得赶紧找个地方买只鸡补补,我这尾巴掉了这么多毛,再不补补,冬天就得冻着了。”
林野点点头,他也想下山,苏清月和苏父还在镇上等着呢,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张歪嘴那伙人会不会去找他们麻烦。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刚想迈步,突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低头一看,居然是那根从长生尸头上拔下来的镇魂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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