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被苏清月扶着往前走,每走一步,后背的伤口就像被撒了把盐,疼得他龇牙咧嘴,额头上直冒冷汗。他能感觉到身后那几道视线跟钉子似的钉在背上,不用回头也知道,那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军人肯定跟上来了——赵建国刚才那眼神,看着温和,骨子里藏着股不罢休的劲儿,跟村里蹲点抓偷鸡贼的联防队员似的,盯上了就不会轻易撒手。
“野哥,他们真跟上来了!”张歪嘴凑到林野耳边,声音压得跟蚊子似的,眼睛却往后瞟,脖子伸得跟长颈鹿似的,“我瞅着那戴眼镜的赵建国,正拿着个黑匣子往咱这边照呢,那玩意儿是不是X光机?能看穿衣服的那种?”
“看穿衣服?”老胡一听,赶紧把自己秃了块毛的尾巴往裤兜里塞——虽然他现在是人形,但尾巴这玩意儿总有点不放心,生怕被看出啥端倪,“他看啥呢?咱身上又没藏金条,难不成还能看出我昨天没洗袜子?”
“别胡说八道,”林野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那是能量探测器,系统刚才提示了,他们在探测咱身上的能量残留。”他摸了摸怀里的银表,这会儿烫得稍微轻点了,但表盘上的青铜面具图案还在隐隐发光,像是在持续预警。
苏清月扶着林野的胳膊,脚步放得很轻:“那我们现在咋办?直接回镇上吗?我怕他们跟着我们回家。”
“回镇上也不是办法,”林野皱着眉,“苏叔还昏迷着呢,得找个地方先给他处理伤口,总不能一直背着。而且这些人既然敢跟上来,肯定有备而来,躲是躲不掉的。”他回头看了一眼,赵建国他们跟得不近不远,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装作在观察四周环境,那模样看着挺自然,可眼里的余光一直没离开他们。
“要不咱跟他们拼了?”张歪嘴攥着拳头,指节都捏白了,“我刚才扔石头挺准的,说不定能砸中那戴眼镜的!”
“拼啥拼?”林野白了他一眼,“人家手里有枪,你有啥?石头?还是你那歪嘴?”
张歪嘴被噎了一下,悻悻地松开拳头:“那……那总不能让他们一直跟着吧?跟苍蝇似的,嗡嗡嗡的烦人。”
正说着,前面出现了一条岔路,一条通往镇上,另一条则通往山脚下的一个废弃采石场——那地方是林野小时候常去玩的,里面坑坑洼洼的,还有不少废弃的工棚,隐蔽得很。
“往采石场走,”林野当机立断,“先找个地方把苏叔放下,顺便看看这些人到底想干啥。”
几人拐进通往采石场的小路,这条路更难走,全是碎石子,硌得脚底板生疼。张歪嘴走得急,差点被一块石头绊倒,嘴里骂骂咧咧的:“这破路,比张寡妇家的门槛还难迈!”
老胡也没好到哪去,背上的伤口被颠得疼,时不时吸溜一口凉气:“早知道刚才就让那戴眼镜的送咱一程了,军车坐着肯定比走路舒服,说不定还有空调……”
“你想啥呢?”林野拍了他一下,“上了他们的车,指不定被拉到哪去解剖了,你还想吹空调?”
老胡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走进采石场,里面果然跟林野记忆中一样,到处都是废弃的石块和钢筋,几间破工棚歪歪扭扭地立在那里,窗户玻璃早就没了,只剩下黑洞洞的窗口,看着有点阴森。林野把苏父背进一间相对完整的工棚,里面还有一张破木桌和几条长凳,他小心翼翼地把苏父放在长凳上,苏清月赶紧从包里掏出纱布和药水,轻轻擦拭苏父后脑勺的伤口。
“这里暂时安全,”林野喘了口气,走到工棚门口,往外看了看,赵建国他们果然也跟着进来了,就在离工棚不远的地方停下,没再靠近,只是远远地守着,“他们没进来,看来是不想把事情闹僵。”
“不想闹僵?那他们跟着咱干啥?”张歪嘴趴在门缝上往外瞅,“我瞅着他们在搬东西呢,好像在搭帐篷,这是打算在这儿常住?”
林野也看到了,赵建国指挥着几个军人从卡车上往下搬东西,除了帐篷,还有几个箱子,看着挺沉,不知道里面装的啥。他心里更纳闷了——这些人到底想干啥?既不进攻,也不离开,就这么耗着?
“不管他们,先看看苏叔的情况。”林野转身走到苏父身边,苏清月正在给他包扎伤口,动作很轻,额头上也冒出了细汗。
“怎么样?”林野轻声问。
“伤口有点深,还在渗血,”苏清月的声音带着点担忧,“得尽快找医生处理,不然怕感染。”
林野点点头,正想说话,怀里的银表突然又“嗡”地一声响,这次不是发烫,而是发出一阵柔和的蓝光,透过衣服照了出来。他赶紧掏出来一看,只见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段模糊的影像——像是一段老电影,画面里有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正拿着一个青铜面具,对着几个穿着同样军装的人说着什么,背景看着像是个山洞。
“这是……太爷爷?”林野愣住了,那年轻人的眉眼跟爷爷有点像,尤其是那挺直的鼻梁,几乎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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