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基地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基地里静悄悄的,只有几盏路灯亮着,把影子拉得老长。赵建国安排林野他们先回宿舍休息,说明天再详细汇报情况。苏清月急着去看父亲,一回来就直奔医务室了。
林野和张歪嘴回到宿舍,张歪嘴倒头就睡,呼噜声比在车里还响。林野却毫无睡意,坐在床边,掏出银表反复看着,想再试试查询历史碎片,可银表怎么都没反应,像是没电了似的。
“咋回事啊?”林野戳了戳银表,“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咋说罢工就罢工?你这也太不敬业了,对得起我这‘时空守护者’的身份吗?”
银表还是没反应,林野叹了口气,把它揣回兜里,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天花板是白色的,跟他以前租的地下室差不多,可心境却完全不一样了——以前是混日子,过一天算一天,现在却觉得身上多了点啥,像是责任,又像是牵挂。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野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又回到了那个破庙,看到太爷爷拿着那几个铜板,对着空气叹气,嘴里还念叨着:“清月她娘,我对不起你……”
“清月?”林野猛地惊醒,冷汗都下来了——太爷爷梦里喊的“清月”,跟苏清月重名了?这只是巧合,还是……
他坐起身,想去敲陈默的门,问问这历史碎片里的事,可一看时间,都凌晨三点了,只好作罢。
第二天一早,林野被张歪嘴的尖叫声吵醒了。他一骨碌爬起来,看到张歪嘴正对着镜子跳脚:“我头发呢?我昨天还好好的,咋一夜之间少了一撮?”
林野凑过去一看,果然,张歪嘴后脑勺少了一撮头发,露出块光溜溜的头皮,看着有点滑稽。“可能是被山里的虫子啃了吧,”林野憋着笑,“谁让你睡觉不老实,估计把头发当烤串了,被虫子抢着吃了。”
“虫子能啃得这么整齐?”张歪嘴摸着光头皮,一脸怀疑,“我看像被人剪了!是不是你干的?嫉妒我头发比你多?”
“我闲得慌啊剪你头发?”林野翻了个白眼,“再说了,你那头发跟鸟窝似的,谁嫉妒?”
两人正吵着,赵建国敲门进来了:“醒了就赶紧洗漱,苏先生醒了,说有重要的事要跟我们说,尤其是林野你。”
“苏叔找我?”林野心里一动,难道苏叔知道啥关于太爷爷的事?
他赶紧洗漱好,拉着还在纠结头发的张歪嘴往医务室跑。医务室里,苏父靠在病床上,脸色好了不少,苏清月正给他削苹果。看到林野进来,苏父招了招手:“小林,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林野走过去,在床边坐下:“苏叔,您说。”
苏父叹了口气,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一个小盒子:“你太爷爷……是不是有个这样的盒子?”
林野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个小小的银锁,上面刻着个“苏”字,样式跟他小时候戴的差不多。“好像有,”林野回忆着,“太爷爷的日记里提过,说有个重要的东西放在银锁里,具体是啥没说。”
“那银锁里,是半块玉佩,”苏父缓缓开口,“跟我们苏家传下来的半块玉佩,能拼成一块完整的。”
“玉佩?”林野和苏清月都愣住了。
“对,”苏父点头,“当年你太爷爷和我父亲是战友,也是把兄弟,他们约定,要是以后生了儿女,就用这玉佩定亲。后来你太爷爷失踪了,我父亲以为这事黄了,直到看到你,看到你太爷爷的日记……”
林野脑子“嗡”的一声,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飞——太爷爷和苏爷爷居然给他们定过娃娃亲?那他和苏清月……
他下意识看向苏清月,苏清月也正看着他,脸红红的,赶紧低下头,手里的苹果都差点掉了。
张歪嘴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嘴里的口香糖“啪”地掉在地上:“我去!这……这比电视剧还狗血!野哥,你这是要抱得美人归了?”
“别瞎说!”林野脸也红了,赶紧转移话题,“苏叔,那半块玉佩现在在哪?”
“在清月那儿,”苏父指了指女儿,“我早就给她了,就是没告诉她这层关系。”
苏清月从脖子上摘下一个红绳系着的玉佩,递给林野。林野接过来,和盒子里的银锁一起打开,果然,银锁里藏着半块玉佩,两块玉佩拼在一起,严丝合缝,上面刻着的“苏林”二字,合在一起正好是“苏林”。
“这……”林野不知道该说啥,心里乱得像团麻。
就在这时,老胡端着药进来了,看到这一幕,突然笑道:“我说啥呢,原来小林你是苏先生的‘准女婿’啊!那以后可得叫我胡叔了,不能再叫胡哥了。”
“胡叔你别跟着瞎起哄,”林野哭笑不得,“这都是老一辈的约定,不算数的。”
“咋不算数?”老胡把药放在桌上,一脸认真,“我爷爷那时候,指腹为婚都算数,何况这有玉佩为证的?再说了,我看你和清月丫头挺般配的,一个机灵,一个稳重,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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