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陨星谷边缘的树冠,筛下点点碎金,落在林野几人脚边的枯叶上,倒像是撒了把碎铜烂铁,看着亮闪闪的,却暖不透这山谷里的寒气。林野攥着苏清月给的平安符,那小玩意儿在手心被捂得发烫,倒比银表的温度更让人踏实些。
“银表提示邪祟聚集,具体多少?”陈默推了推眼镜,镜片上沾了片不知何时飘来的杨树叶,他抬手抹掉,指尖在检测设备的屏幕上飞快滑动,“能量反应很杂,像是……好几种东西混在一起,有兽形的,还有人形的,乱得跟菜市场似的。”
“菜市场?”张歪嘴扛着工兵铲,往手心啐了口唾沫,使劲搓了搓,“那正好,我这工兵铲,平时能铲土,急了能拍菜……不是,能拍邪祟!管它是人形兽形,一铲子下去,保准让它们知道花儿为啥这样红!”
李铁蛋扛着猎枪,往嘴里塞了片叶子嚼着,含糊不清地说:“别吹牛,等会儿真遇上了,别腿软就行。上次在村西头见着条菜花蛇,是谁吓得爬树上下不来,还喊救命来着?”
“那、那能一样吗?”张歪嘴脖子一梗,脸涨得通红,“菜花蛇那玩意儿滑不溜丢的,看着就膈应!邪祟……邪祟我不怕!我有清月妹子给的平安符,百邪不侵!”他说着,还特意拍了拍胸口的口袋,那平安符被他揣得严严实实,生怕露出来见了风就失灵。
苏清月忍不住抿嘴笑了笑,轻声道:“歪嘴哥,平安符主要还是求个心安,真遇到危险,还得靠自己。”她手里握着另一半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我和林野哥的双玉合璧,应该能震慑住它们一阵子,你们趁机……”
话没说完,林野突然抬手示意安静。他侧耳听着,银表在口袋里震动得越来越厉害,屏幕上的红点密密麻麻,像泼了一把红墨水,在绿色的地形图上晕开一片,看着触目惊心。
“来了。”林野压低声音,从背包里摸出镇魂钉——这玩意儿还是上次在李家坳的老槐树下捡的,据说能钉住低阶邪祟的魂体,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他分给李铁蛋两枚,又塞给张歪嘴一枚:“攥紧了,别掉了。”
张歪嘴接过镇魂钉,那钉子冰凉刺骨,吓得他赶紧往手心里揣,还不忘嘟囔:“这玩意儿比我家那口老铁锅还凉,不会冻着我吧?”
话音刚落,前方的灌木丛突然“哗啦”一声响,窜出个毛茸茸的东西,看着像只野狗,却长着三只眼睛,中间那只眼睛血红血红的,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嘴里淌着绿油油的涎水,腥臭气顺风飘过来,差点把张歪嘴刚吃的大饼给熏吐出来。
“我去!这是啥品种的狗?变异了?”张歪嘴往后缩了缩,工兵铲举到胸前,手却抖得跟筛糠似的,“铁蛋哥,开枪啊!崩了它!”
李铁蛋没动,猎枪依旧扛在肩上,嚼着叶子说:“急啥,这玩意儿叫‘三目犬’,老辈人说过,看着凶,其实就是个跑腿的,后面肯定还有大家伙。”
果然,李铁蛋话音刚落,周围的灌木丛就跟炸了锅似的,“哗啦啦”窜出十几只三目犬,个个瞪着血红的眼睛,把他们围在中间。更吓人的是,三目犬后面还站着几个“人”——说是人,其实也就勉强能看出个人形,四肢僵硬,皮肤灰败,眼眶里没有眼珠,黑洞洞的,像是被人挖走了,正是古槐之灵说的“被拖进谷里的孩子们”,如今竟成了邪祟的傀儡。
“小花……”苏清月看着其中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傀儡,眼圈一下子红了,那正是她之前在老槐树下感应到的灵体之一。
“别分心!”林野低喝一声,拉了苏清月一把,“它们被心魔控制了,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他掏出银表,按了个按钮,银表突然发出一阵柔和的白光,笼罩住众人。那些三目犬被白光一照,顿时焦躁地后退了几步,喉咙里发出呜咽声。
“这表还有这功能?”张歪嘴眼睛瞪得溜圆,“早知道这么好用,刚才就不害怕了……哎哎哎!那玩意儿过来了!”
一只三目犬没忍住,猛地扑了上来,腥臭的大嘴直冲着张歪嘴的脸。张歪嘴吓得魂飞魄散,闭着眼睛就把工兵铲抡了出去——说来也巧,这一铲子不偏不倚,正好拍在三目犬的脑袋上,“哐当”一声,跟拍在实心木头上似的。那三目犬被拍得一个趔趄,晃了晃脑袋,中间的红眼睛更红了,显然被激怒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张歪嘴都快哭了,他本来想拍腿的,谁知道手一抖拍偏了。
“还愣着干啥?补一下啊!”李铁蛋喊了一声,举枪对准另一只扑过来的三目犬,“砰”的一声,子弹打在那狗的腿上,绿色的血溅了一地,那狗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
张歪嘴被他一喊,也顾不上害怕了,闭着眼睛又是一铲子,这次更准,直接拍在三目犬的三只眼睛上。那狗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了。
“嘿!我打着了!”张歪嘴顿时来了精神,也不抖了,工兵铲抡得虎虎生风,“让你吓唬我!让你长三只眼!我拍死你!拍死你!”他一边喊,一边追着三目犬打,倒像是在打地鼠,看得林野几人都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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