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林野问。
“……有点用。”顾言不太情愿地承认,又补充了一句,“就一点点。”
“一点点也比被心魔控制强,”林野笑了笑,“所以,合作吗?”
顾言没立刻回答,而是反问:“你们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林野伸出三根手指,“第一,告诉我们时间猎人的老巢在哪儿,他们手里有多少碎片;第二,帮我们找到剩下的两块碎片;第三,别再被心魔控制,要是做不到……”他故意拖长了音。
“要是做不到,你们就把我捆起来送警察局?”顾言接话道,语气里带了点自嘲。
“送警察局多麻烦,”林野说得轻描淡写,“直接把你扔回老钟楼的通风管道,让你跟那些灰尘作伴,反正你也挺适应那儿的。”
顾言被逗得“嗤”地笑了一声,这一笑,脸上的紧绷感就散了大半,看着也没那么吓人了。他把净魂石攥在手里,又摩挲了几下:“行,我答应你。但要是你们骗我……”
“我们要是骗你,就让张歪嘴天天在你耳边唱《小苹果》,”林野一本正经地说,“保证你三天就想把自己打晕。”
这话刚说完,院子里就传来张歪嘴跑调的歌声:“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不知道他是不是听见了,还特意把“爱你”两个字唱得九曲十八弯,跟杀猪似的。
顾言听得嘴角抽了抽,大概是在琢磨“三天打晕自己”是不是太乐观了。
西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苏清月端着个搪瓷碗走进来,碗里是刚熬好的小米粥,还冒着热气。“顾言,先喝点粥吧,李师傅买了新米,熬得糯糯的。”她把碗放在床头的小桌上,又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纸包,“这里面是咸菜,李师傅说配粥吃正好。”
顾言看着那碗粥,愣了愣。这三天来,他不是在和心魔较劲,就是在通风管道里钻来钻去,别说热粥了,连口热水都没怎么喝上。这会儿闻到小米粥的香味,肚子“咕噜”叫了一声,还挺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快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苏清月笑得挺温和,“我们林野哥虽然看着严肃,但说话算数的,他说帮你,就肯定会帮你。”
顾言没说话,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吹了吹送进嘴里——确实熬得挺糯,带着点淡淡的米香,咸菜是那种脆脆的萝卜干,咸淡正好。他喝得挺急,大概是真饿坏了,没几口就见了底,连碗边沾的米粒都用勺子刮得干干净净。
“还要吗?锅里还有呢。”苏清月问。
“……要,”顾言把空碗递过去,声音比刚才柔和多了,“谢谢。”
苏清月接过碗刚要走,就被顾言叫住了:“那个……你们刚才说的张歪嘴,是不是那个穿着花衬衫、头发跟鸡窝似的胖子?”
“对,就是他,”苏清月点点头,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他烤腰子吃多了有点闹肚子,刚才还跟陈默抢厕所呢。”
顾言:“……” 他突然有点理解林野说的“三天打晕自己”了。
苏清月走后,西厢房里又安静下来,但这安静和刚才不一样,没那么多紧绷的刺了。顾言靠在床头,手里把玩着那块净魂石,突然说:“时间猎人的老巢在废弃的罐头厂,就在城郊那边,围墙塌了大半,门口有棵老槐树。”
林野眼睛一亮:“他们有多少人?”
“常驻的有八个,加上流动的,大概十几个,”顾言说,“领头的叫老鬼,就是录音里那个沙哑嗓子,他手里应该有一块碎片,藏在罐头厂的蒸煮车间,具体哪个角落不清楚。”
“够意思,”林野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会儿我让张歪嘴给你留两串烤腰子,他那儿还有不少。”
“不用了,”顾言摆摆手,“我不爱吃那玩意儿,太油。”
“哦,”林野也不勉强,“那让李师傅明天给你带点豆浆油条?”
“……行。”
院子里,张歪嘴还在跟陈默为了最后一串烤腰子争执。张歪嘴抱着电线杆子,把烤腰子举得高高的:“这串是我的!我都闻出味儿了,这串孜然多!”
陈默抱着胳膊站在对面,面无表情:“李师傅说了,最后一串给顾言留着。”
“他都醒了?”张歪嘴眼睛瞪得溜圆,“醒了也不能抢我的腰子啊!他是客人就了不起啊?客人就能虎口夺食啊?”
“他不是客人,是战友,”林野走出来说,“而且他不爱吃烤腰子,嫌油。”
“真的?”张歪嘴立刻松了手,把烤腰子塞回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早说啊,害得我跟老陈争半天……”
陈默:“……” 他觉得自己刚才的坚持像个傻子。
苏父和苏清月在收拾晚饭的碗筷,李师傅带来的酱菜坛子放在石桌上,坛口还冒着热气。苏父看到林野出来,笑着问:“谈妥了?”
“妥了,”林野点头,“明天去罐头厂摸摸情况。”
“我跟你们一起去,”顾言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出来,站在门口,“我熟路,能避开他们的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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