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歪嘴不乐意了:“凭啥我守院子?我也要去!说不定能捡到秦书掉的钱袋子呢,他那布包看着鼓鼓囊囊的。”
“你留着,”林野瞪他一眼,“万一秦书是调虎离山,回来偷东西咋办?你不是最能吃吗?给他一拳头,把他门牙打掉。”
“行吧,”张歪嘴勉为其难地答应,摸了摸拳头,“我拳头最近练得可硬了,昨天捶那棵老石榴树,掉了三个果子呢!”
镇口的老槐树确实够老,树干得三个人合抱才能围住,枝桠歪歪扭扭地伸向夜空,像只张牙舞爪的鬼。月光透过叶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风一吹就晃悠悠地动,跟满地爬的小虫子似的。
“秦书说在这儿等,却没说具体时间。”林野扶着顾言在树下坐下,树皮粗糙得硌手,“你能感觉到念念吗?”
顾言闭上眼睛,眉头紧锁,指尖微微颤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摇了摇头:“很模糊,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但方向确实是落霞山那边。”
林野抬头打量槐树,突然发现树干上有块树皮颜色不对劲,比周围的要新一些。他伸手抠了抠,那块树皮竟然是松动的,里面露出个小小的凹槽,凹槽里放着个巴掌大的木盒,盒面上刻着和青铜鼎一样的花纹。
“这是……秦书留下的?”顾言拿过木盒,入手沉甸甸的,不像是木头做的,倒像是某种金属。
木盒没有锁,顾言轻轻一掰就开了,里面铺着层暗红色的绒布,放着卷泛黄的纸,纸上画着张地图,标注着落霞山的地形,其中有一条用红笔标出的路线,起点是镇西头的废弃窑厂,终点直指灵泉,旁边还写着行小字:此路需过瘴气谷,辰时出发可避瘴气。
“辰时出发……”林野算了算,“就是早上七点,现在是亥时,还有九个时辰。”他翻了翻纸,背面还有几行字,是关于青铜鼎的注解,说鼎内藏着破解诅咒的密钥,需以五块碎片的能量激活。
“密钥?”顾言喃喃道,“难道诅咒真的能破解?”
“不好说,”林野把地图折起来收好,“这说不定是秦书的诱饵。不过这路线……李师傅说的野猪岭在镇东,他标的是镇西,确实是另一条路。”
就在这时,顾言突然按住木盒,脸色一变:“这盒子……在发烫。”
林野赶紧摸了摸,果然,盒底像是被火烧过似的,温度越来越高。两人对视一眼,刚要把盒子扔出去,就听“咔哒”一声,盒底弹开个夹层,里面掉出个小瓷瓶,瓶身还粘着张纸条:“此药可助你感应碎片,每服一粒,时效三个时辰。”
“药?”顾言拿起瓷瓶,拔开塞子,里面是黑色的药丸,散发着股奇怪的味道,像烧焦的艾草混着铁锈,“能信吗?”
林野凑近闻了闻,眉头皱成个疙瘩:“说不好,但至少能确定,秦书确实在盯着我们。他既然敢留下东西,要么是真有诚意,要么就是有恃无恐。”
他们没敢动那药丸,把木盒和瓷瓶收好,刚要离开,就听到身后传来“嗷”的一声惨叫,吓得两人差点跳起来。回头一看,只见张歪嘴从树后滚了出来,捂着屁股龇牙咧嘴:“娘嘞!谁在树后挖了个坑?差点把我屁股摔成八瓣!”
“你怎么跟来了?”林野又气又急,“不是让你守院子吗?”
“我这不是担心你们嘛,”张歪嘴揉着屁股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再说了,我刚才在树后看见个黑影,鬼鬼祟祟的,跟着你们来了,我就跟过来想提醒你们……谁知道一脚踩空了。”
“黑影?”顾言警觉起来,“在哪?”
“跑了,”张歪嘴指了指镇西的方向,“往废弃窑厂那边去了,速度快得很,跟一阵风似的。”
废弃窑厂,正好是秦书地图上标的起点。林野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那黑影是秦书的人?还是老鬼的人?
回去的路上,张歪嘴还在絮叨:“那坑挖得可真够缺德的,边上还铺了层草,谁能看得出来?肯定是秦书弄的,想害我们……不对,说不定是想害别人,结果我倒霉碰上了。”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个皱巴巴的石榴,“我还带了个战利品,刚才在窑厂那边摘的,这个肯定不酸,我闻着就甜。”
林野没理他,心里反复琢磨着:秦书留下地图和药,又在树后挖坑,到底是想干什么?如果坑是他挖的,是为了防老鬼的人,还是想算计他们?还有那个黑影,是敌是友?
回到小院时,李师傅已经打听好了赵猎户的事,说赵猎户明天一早就来,还说要带些特制的驱虫粉,能防瘴气和毒蛇。苏清月把打听来的消息一说,林野更犹豫了——一边是李师傅的稳妥路线,有赵猎户带路,安全系数高;另一边是秦书的神秘路线,藏着未知和可能的陷阱,但或许真能抢先一步。
“要不……”张歪嘴咬了口石榴,突然龇牙咧嘴地吐出来,“娘的,还是酸的!”他把石榴扔到墙角,“要不咱兵分两路?一路跟李师傅走野猪岭,一路跟秦书走窑厂,到时候谁先到灵泉就发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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