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里能有啥?”林野摸了摸下巴,“不会真有老道的骨头吧?”
“说不定是好东西呢!”张歪嘴不知啥时候又醒了,凑过来眼睛发亮,“比如那老道的宝贝?驻颜丹?我姥姥说老道士都爱藏宝贝,有的还会把金子埋在床底下,上面种棵月季花挡着。”
“你就知道吃和钱。”林野白了他一眼,“就算有宝贝,也得先弄清楚这阵法是啥来头,别跟秦书似的,贪心不足栽了跟头。”
“我觉得林野说得对。”顾言抱着醒来的顾念念,小姑娘揉着眼睛,靠在哥哥怀里没说话,只是眼神怯怯地望着那口井,“念念好像有点怕那口井,刚才她一直拽着我衣角,往我身后躲。”
几人顺着顾念念的目光看向老槐树和井,月光正好被云挡住,院子里一下子暗下来,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扭曲着,像活了似的,井台上的青石泛着冷光,看得人心里发毛。
“要不……咱明天一早再看?”张歪嘴咽了口唾沫,“现在黑灯瞎火的,万一真冒出个啥,咱连家伙都没准备好——我这工兵铲虽然厉害,但对付精怪怕是不管用。”
“也好。”林野把黄纸小人重新塞回砖缝,“今晚轮流守着,别睡太死。陈默你脚不方便,先睡;我守上半夜,顾言下半夜换我;歪嘴你……”
“我跟林野哥一起守!”张歪嘴立刻举手,“我眼神好,能看见十米外的蚂蚱!而且我这工兵铲,就算打不过精怪,敲晕自己总还行,省得被拖走时喊救命费力气。”
林野被他气笑了:“不用你敲晕自己,真有情况你就喊,你的嗓门比铜锣还响,估计能把精怪吓跑。”
后半夜云散了,月光又亮起来,照着院子里的杂草和老槐树,倒没再出啥怪事。张歪嘴蹲在门口数蚂蚁,数着数着差点一头栽进草堆,林野让他去睡,他还嘴硬说“我这是迷惑敌人,假装睡觉”,结果头刚沾到草堆就打起了呼噜,手里还攥着那半块掉渣的压缩饼干。
天快亮时,顾言来换班,林野刚要去睡,就听见张歪嘴又嚷嚷起来,这次不是做梦,是真醒了,正扒着草堆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喊:“林野哥!顾言弟!快来看!这草堆里有东西!”
林野和顾言赶紧跑过去,只见张歪嘴从草堆里掏出个布包,灰扑扑的,打着好几个补丁,看着像是以前赶路的人用来装干粮的。打开一看,里面裹着个小瓷瓶,还有半块啃过的麦饼,饼都干得硬邦邦的,咬一口能硌掉牙。
“就这?”林野有点失望,“我还以为是啥宝贝呢。”
“你看这瓷瓶!”张歪嘴举着小瓷瓶,兴奋得眼睛发亮,“上面有花纹!说不定就是驻颜丹!”
那瓷瓶巴掌大,白瓷的,上面画着朵歪歪扭扭的桃花,瓶口用软木塞封着,看着确实有点年头了。陈默被吵醒,拄着桌腿挪过来,拿过瓷瓶看了看,又闻了闻,突然皱起眉头:“这不是驻颜丹,是……‘锁阳散’。”
“锁阳散是啥?能吃不?”张歪嘴凑过去,“听着像甜的。”
“是种药,”苏清月也走了过来,“以前山里的猎户常用,治外伤的,不过这里面加了味‘阴行草’,性烈,一般人用了会头晕恶心,只有常年在阴湿地方待着的人能用——比如……守着锁魂潭的人。”
林野心里“咯噔”一下:“你是说,这布包的主人,可能去过锁魂潭?”
“不光去过,”陈默指着布包角落绣着的小标记,一个歪歪扭扭的“镜”字,“你们看这个标记,和秦书笔记本上被撕掉的那几页残留的字迹,是不是很像?”
几人凑过去一看,还真是!那“镜”字的写法很特别,右边的“竟”字少了中间一横,跟笔记本残页上的痕迹一模一样。
“难道这布包是守镜族的人留下的?”顾言抱着顾念念,小姑娘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他们也来过这道观?”
“不光来过,”陈默拿起那半块麦饼,用手指捻了点渣子,“这麦饼里掺了松子粉,落霞山只有北边的松树沟产这种松子,那边住着个姓赵的老猎户,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过,他祖上是‘看镜子’的,后来改行当猎户了。”
“看镜子的?”张歪嘴没听懂,“是磨镜子的吗?我姥姥村有个磨剪子锵菜刀的,也会磨镜子,磨完能照出脸上的黑头。”
“应该是守镜族的后裔。”陈默扶了扶眼镜,“秦书的笔记里提过守镜族擅长用镜子映照灵魂,说不定这位赵猎户知道些关于锁魂潭和第五块碎片的事。”
林野眼睛一亮:“那咱吃完早饭就去松树沟找他?”
“等等,”苏清月突然指着瓷瓶,“这软木塞有点松,好像塞着张纸。”
林野赶紧小心翼翼地拔开软木塞,果然从里面掉出张卷着的小纸条,展开一看,上面用毛笔写着几行字,墨迹有点晕,看着很仓促:
“镜碎三分,魂锁潭底,
一元藏于观中,二元沉于寒泉,
三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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