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心里一动,想起张歪嘴做的噩梦,还有他脖子上的红痕,看来不是梦,是井里的怨魂搞的鬼。
“那另外两块呢?”顾言追问。
“二元沉于寒泉,说的是锁魂潭底下的寒泉眼,”赵猎户继续说,“那里比井里更邪乎,据说有只‘冰蛟’守着,那畜生刀枪不入,就怕……就怕守石人的血。”
“守石人的血?”林野和顾言对视一眼,他们俩都是守石人后代,难道要用他们的血才能对付冰蛟?
“那三元呢?”苏清月指着纸条上被洇湿的字,“上面写着‘血’、‘月’,是不是跟血月有关?”
赵猎户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从怀里掏出块用红布包着的东西,一层层打开,里面是块巴掌大的铜镜,镜面已经氧化发黑,照不出人影,但边缘刻着的花纹,和青铜鼎上的很像。
“这是……守镜族的‘镇魂镜’,”赵猎户的声音带着恐惧,“我爹说三元碎片藏在‘血月祭坛’,那里只有在血月之夜才能打开,而且……而且需要用镇魂镜和守石人的血当钥匙,才能取出碎片。可那地方太邪了,进去的人从来没出来过,都说被祭坛底下的怪物吃了!”
“血月祭坛?怪物?”张歪嘴听得直咧嘴,“比心魔还厉害?我姥姥说血月之夜不能出门,会撞邪,看来是真的。”
林野没理他,拿起那面镇魂镜,入手冰凉,边缘的花纹确实和青铜鼎上的很像,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您知道血月祭坛在哪吗?”
赵猎户点点头,从墙上摘下张发黄的羊皮纸,上面画着落霞山的地图,用朱砂标着三个红点,分别是三清观、锁魂潭,还有一个在主峰深处,旁边写着“血月坛”三个字。
“这地图……”林野看着地图,突然发现血月坛的位置,正好在秦书笔记里标记的“封印之地”旁边,“难道血月祭坛和封印远古心魔的地方有关?”
“不光有关,”赵猎户叹了口气,“我爹说,当年封印心魔的时候,就是用第五块碎片的力量增强了封印,后来碎片碎成三块,封印的力量也弱了,这才有了心魔破封的隐患。老鬼要找血月坛,怕是想利用三元碎片彻底破坏封印,放出心魔!”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老鬼死了,但他的余党还在,要是被他们抢先找到三元碎片,后果不堪设想!
“不行,咱得赶紧去找碎片!”林野把地图折好揣起来,“先去三清观的井里拿一元碎片,再去锁魂潭找二元,最后去血月坛抢在老鬼余党前面拿到三元!”
“等等,”赵猎户突然拉住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包着些黑色的粉末,“这是‘驱邪粉’,撒在井里能暂时压制怨魂。还有……”他指了指顾言怀里的顾念念,“这小姑娘身上有第一块碎片的气息,带着她去锁魂潭,冰蛟说不定会忌惮,能少受点罪。”
顾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谢谢您,大爷。”
“谢啥,”赵猎户抹了把眼泪,“这是守镜族的本分。你们快走,我刚才看到西边山坳里有烟,怕是老鬼的人又回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几人不敢耽搁,谢过赵猎户,按照他说的,从后窗翻了出去。后窗外面是片茂密的灌木丛,正好能遮住身影。
刚钻进灌木丛,就听村里传来狗叫声,还有人喊骂的声音,估计是老鬼的人到了。
“好险!”张歪嘴拍着胸口,“多亏赵大爷提醒,不然咱就得被堵在屋里了。我就说好人有好报,我姥姥……”
“闭嘴!”林野压低声音,“赶紧走,去三清观!”
一行人在灌木丛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不敢走大路,生怕被老鬼的人发现。跑了约莫一个时辰,才远远看到三清观的影子。
“总算到了,”张歪嘴喘着粗气,“我的腿都快断了,比我姥姥家的老黄牛犁地还累。”
林野没理他,观察了一下四周,没发现可疑的人影,才示意大家钻进道观。院子里还是老样子,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歪歪扭扭的,井台上的青石泛着冷光。
“赵大爷说用这破碗能打开锁魂阵?”张歪嘴拿起那个破碗,翻来覆去地看,“我瞅着跟我姥姥喂鸡的碗差不多,就是多了个破角。”
“别瞎动,”林野接过碗,按照赵猎户说的,在碗里倒了点井水,又撒了点驱邪粉,“赵大爷说要对着井口默念‘镜归其位’,锁魂阵就会暂时失效。”
他端着碗走到井边,深吸一口气,对着井口低声念道:“镜归其位。”
话音刚落,碗里的水突然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碗底的“镜”字发出淡淡的红光。紧接着,井台上的青石“咔哒”一声,竟然自己移开了,露出个黑黢黢的井口,一股寒气“呼”地一下涌出来,比溶洞里的风还冷,带着股说不出的腥气。
“开了!”张歪嘴兴奋地举着工兵铲,“我下去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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