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向黄亦玫,目光中充满了鼓励:“黄亦玫,你的基础非常扎实,感受力也很好。坚持下去,未来在美术这条道路上,必定大有可为。”
黄亦玫在众人的注视下,微微红了脸,但那双明媚的大眼睛里闪烁着自信和喜悦的光芒。她站起身,礼貌地对陈老师鞠了一躬:“谢谢陈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
这一刻,她清晰地感受到内心那股对绘画的热爱如同被点燃的火焰,熊熊燃烧。考取美院,那个曾经有些朦胧的梦想,此刻变得无比清晰和坚定。她要拿起画笔,去描绘更广阔的世界,这是属于她的锋芒初露。
下篇:《第一次争执》
艺术的高光时刻之后,生活很快回归到琐碎平凡的日常。周五晚上,水木园家属楼黄家,弥漫着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黄亦玫心情颇好,哼着歌在客厅里整理她心爱的画具,把铅笔一支支削好,按型号排列整齐,又把颜料管擦得干干净净。明天她约了同学去公园写生,正在做准备工作。
黄振宇则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耳朵里塞着耳机,手指跟着无形的节奏敲打着膝盖,似乎在听外语磁带,但眼神放空,不知道在琢磨什么。餐桌上放着吃完还没收拾的碗筷。
“黄振宇,”黄亦玫头也不抬地说,“去把碗洗了,今天轮到你了。”
黄振宇仿佛没听见,动都没动。
“黄振宇!”黄亦玫提高了一点音量。
他慢悠悠地摘下一只耳机,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急什么?又不会长毛。等我听完这一段。”
“听完一段是多久?你每次都这样,能拖就拖!”黄亦玫不满地蹙起眉,“赶紧去,我待会儿还要收拾画具呢。”
黄振宇啧了一声,重新戴上耳机,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她,嘟囔道:“烦不烦啊,管家婆。”
这句“管家婆”一下子点燃了黄亦玫的火气。她放下手中的削笔刀,走到沙发前,叉着腰:“你说谁管家婆?黄振宇,家务是大家的事,凭什么你就能偷懒?爸妈去教研室开会了,你就无法无天了是吧?”
黄振宇猛地坐起来,扯下耳机,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痞笑挂了起来,但眼神里已经开始冒火星:“我怎么就无法无天了?不就晚洗会儿碗吗?你至于上纲上线?黄亦玫,你是不是今天被老师夸了几句,就飘了,真把自己当公主了,所有人都得围着你转,听你号令?”
他毒舌的属性开始显露,话语像带着尖刺的藤蔓。
“你胡说八道什么!”黄亦玫气得脸都红了,“这跟老师夸我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你自己懒散,不负责任!看看你的房间,乱得跟猪窝一样,哪次不是我看不下去帮你收拾?这么大个人了,一点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
“嗬!”黄振宇冷笑一声,站起身,他188的身高带来些许压迫感,“我求着你收拾了?我自己乐意那么住,舒服!你嫌乱你别进我房间啊!一边自作多情地帮我收拾,一边又来指责我,好人全让你当了是吧?”
“黄振宇!你讲不讲道理!”黄亦玫被他这混账逻辑气得胸口起伏,“我是你姐!我看不过眼!”
“得了吧,就早出生几分钟,摆什么姐姐架子?”黄振宇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整天端着,班长当上瘾了是吧?在家里也搞权威统治?要求我必须这样必须那样,你自己呢?画起画来天塌了都不管,你的画具摊得到处都是的时候,我说过你一句吗?”
“那能一样吗?画画是正事!”黄亦玫争辩。
“哟,您的就是正事,我的就是瞎胡闹?”黄振宇眼神更冷,“我听外语磁带是瞎胡闹?我看闲书是瞎胡闹?就您老人家追求艺术是高雅,是正经?黄亦玫,你这双标玩得可真溜啊,跟郑大爷有一拼了。”
他竟然拿她和那个家暴的郑大爷比!黄亦玫瞬间炸了,眼圈都气红了:“黄振宇!你混蛋!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什么时候贬低过你的爱好了?我只是让你做你该做的家务!”
“该做的?什么是该做的?谁规定的?”黄振宇寸步不让,话语如同刀子,“是不是在你黄大小姐的人生规划里,所有人都得按照你的节奏和标准来生活?我不能有自己的安排?我不能想休息一会儿?你是不是还打算连我以后考什么大学、找什么工作、娶什么老婆都一并规划了?”
“你……你不可理喻!”黄亦玫被他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发现跟这个弟弟讲道理根本讲不通,当他蛮不讲理起来,那张嘴能毒得让人想把他嘴缝上,“我好心当成驴肝肺!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你的猪窝臭了烂了我也绝不看一眼!碗你爱洗不洗!”
她吼完,转身冲回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巨响甩上了门,震得墙上的挂画都晃了晃。
黄振宇站在原地,胸口也因为激动而起伏着,他看着姐姐紧闭的房门,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但很快又被倔强和怒气覆盖。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脚踢开挡路的拖鞋,走到餐桌前,看着那些油腻的碗盘,越发觉得心烦意乱,索性也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同样重重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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