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江握住儿子的手,眼眶有些湿润,是喜悦,也是感慨:“小宇,妈妈真没想到……你藏得可真深啊!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也不提前跟家里说一声?我们也好给你加油鼓劲。” 她看着儿子俊朗的脸庞,忽然觉得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儿子,身上多了许多她不曾了解的谜团。
“妈,没什么好说的,一个小比赛而已,万一没考好,多丢人。”黄振宇反手拍了拍母亲的手背,语气带着安抚,“现在不是知道了嘛。”
“这可不是小比赛!”黄振华插话,语气带着佩服,“小宇,你这水平,都快赶上我们大学外语系的高材生了。你以后……是想往语言方向发展?” 他试探着问,这是家人最关心的问题。黄剑知和吴月江也立刻屏息凝神,等待儿子的回答。
黄振宇心中警铃微作。他知道,这个问题直指核心。他不能透露留学计划,至少现在不能。父母,尤其是父亲,对他寄予厚望是进入水木大学,继承衣钵,或者至少是在国内顶尖大学深造。
他脸上露出一个更加漫不经心的笑容,甚至带了点戏谑:“哥,你想多了。语言就是个工具,跟我打篮球、弹吉他差不多,就是个爱好。以后读什么专业,还没想好呢,说不定跟爸一样学工程,或者跟妈学中文也挺好。” 他再次使用了混淆视听的手法,将语言能力定义为“爱好”,并且主动提及父母的专业,以示“顺从”。
果然,黄剑知听到儿子提到自己的专业,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些许,但他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除。他沉声道:“爱好是好事,但要有分寸。你的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数理化这些主干科目上,这才是未来立足的根本。语言,可以作为特长加分,但不能本末倒置。” 这是典型的黄氏大家长式教诲。
“知道了,爸。我心里有数。”黄振宇从善如流地点头,态度乖巧。
黄亦玫在一旁看着弟弟表演,心里五味杂陈。她太了解黄振宇了,他越是表现得轻描淡写,背后隐藏的东西可能就越重要。她忍不住刺他一句:“哟,原来我们家还藏着个语言天才呢!平时让你帮我看看英语阅读理解,还老跟我推三阻四,说你也不会?”
黄振宇立刻朝姐姐丢去一个“你少添乱”的眼神,嘴上却笑嘻嘻地说:“姐,你那水平,还用我帮?自己琢磨印象更深嘛。再说,我那不是保持低调嘛。”
“低调?”黄亦玫嗤笑一声,“你现在可是全校闻名了,还低调?”
一家人围着黄振宇,问题一个接一个。吴月江关心他学习累不累,需不需要加强营养;黄振华好奇他具体是怎么学的外语;黄剑知则反复强调不能骄傲,要继续夯实基础。黄振宇游刃有余地应对着,该谦虚时谦虚,该含糊时含糊,该保证时保证,态度无可挑剔,但始终没有透露更多关于他私下付出的努力、系统的学习计划,以及那个深藏心底的、需要强大语言能力作为基石的海外留学梦想。
他知道,今天的“暴露”只是一个意外。苏哲是唯一知情人,也一直帮他守着秘密。未来的路还长,他需要更多的“运气”和“天赋”来掩盖背后的汗水与规划。
晚餐桌上,气氛比往常要热烈许多。吴月江特意多做了两个黄振宇爱吃的菜。黄剑知虽然依旧保持着严父的做派,但眼神中偶尔流露出的赞许是藏不住的。黄振华频频给弟弟夹菜,感慨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黄亦玫则一边享受着弟弟“功成名就”后家里改善的伙食,一边用眼神继续“审讯”着他,显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黄振宇坦然接受着家人的关注和(有限的)夸奖,心里却在默默计算着时间。今晚原定的阿拉伯语学习进度,恐怕要因为这场家庭质询会耽搁半小时了。他得加快吃饭速度。
饭后,黄振宇以“回房写作业”为由,迅速溜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将客厅里家人依旧热烈的讨论隔绝在外。
黄亦玫跟着走到他门口,敲了敲门,没等回应就推门进去。
黄振宇正坐在书桌前,摊开一本物理习题集,看到她进来,无奈地叹了口气:“黄大小姐,又有何指教?”
黄亦玫靠在门框上,抱着手臂,审视着他:“黄振宇,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想干嘛?”
“什么想干嘛?学习啊。”黄振宇拿起笔,故作认真状。
“少来!”黄亦玫走近几步,压低声音,“你学那么多语言,真的只是‘爱好’?骗鬼呢!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黄振宇笔尖一顿,抬起头,看着姐姐那双和自己极为相似、此刻却写满探究的明亮眼睛。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扬起一个带着点无奈,又有点狡黠的笑容:“姐,人嘛,总得有点秘密。你就当我未雨绸缪,或者……纯粹是兴趣广泛,行不行?”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是弟弟对姐姐的那种,介于依赖和抗拒之间的复杂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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