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画室里又进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与刚才那个文弱的同学截然不同,身材高大壮实,穿着运动服,像是刚从球场下来,皮肤黝黑,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自信和莽撞的神情。他是校排球队的主力,以性格直率(或者说粗线条)和坚持不懈闻名。
苏哲立刻来了精神:“哟呵!重量级的来了!体育生!这家伙追你姐有小半年了吧?送水、送零食、在教室门口堵人,听说上次运动会还想把你姐名字写在加油牌上,被班主任制止了。毅力可嘉啊!”
黄振宇皱起了眉头。他对这个赵强印象一般,倒不是因为他成绩普通,主要是觉得这人有点过于自我,不太懂得察言观色和尊重别人的界限。他姐姐明确表示过反感,这人却总是用他自己的方式“示好”,让人不胜其烦。
体育生大步走到黄亦玫身边,声音洪亮:“黄亦玫!还在画呢?走,别画了,我请你喝汽水去!听说小卖部新到了一批北冰洋。”
黄亦玫头也没抬,继续调着颜料,语气平淡:“不去,谢谢。我在忙。”
体育生似乎习惯了这种拒绝,也不气馁,凑近看了看画布:“画什么呢这是?树啊房子的,有啥好画的?走嘛,放松一下,老坐着对身体不好。” 说着,竟然伸手想去拉黄亦玫的胳膊。
“同学!” 黄亦玫猛地侧身避开,声音抬高了一些,带着明显的不悦,“请你自重!我在工作,不希望被打扰。” 她的眉头蹙起,那份明艳此刻带上了几分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体育生的手僵在半空,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强笑道:“哎呀,别这么冷淡嘛。我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我们只是普通同学关系。” 黄亦玫直视着他,眼神清亮而锐利,“我希望你能把精力放在你自己的训练和学习上。重复且不受欢迎的打扰,并不会增进所谓的朋友关系,只会让人感到困扰。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画室找我了,可以吗?” 她的话清晰、直接,没有任何迂回的余地。
体育生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被如此直白地拒绝和批评,尤其是在还有其他同学在场的情况下,他感觉面子尽失,有些恼羞成怒:“黄亦玫,你装什么清高?我不就是……”
“她说的不够清楚吗?”
一个冷静而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插了进来。
黄振宇不知何时已经走进了画室,站在了体育生身后。他比体育生还要高出小半个头,虽然身形不如对方壮硕,但挺拔的身姿和那股由内而外的自信与气场,瞬间形成了压迫感。苏哲也跟了进来,双手抱胸,站在黄振宇侧后方,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副“看好戏升级”的模样。
赵强回头,看到是黄振宇,气势不由得弱了几分。黄振宇在学校里的名气太大了,学霸、校草、多才多艺,更重要的是,他是黄亦玫的双胞胎弟弟。虽然两人时常斗嘴,但谁都知道黄振宇对这个姐姐的保护欲(尽管黄亦玫本人可能并不太需要)。
“黄振宇?这……这是我和你姐之间的事。” 赵强试图找回场子。
“我姐已经明确表达了她的意愿。” 黄振宇语气平稳,但眼神锐利,“尊重女性的意愿,是基本的教养。纠缠不休,甚至试图有肢体接触,已经超出‘交朋友’的范畴,接近骚扰了。需要我找值班老师或者学生会的人来,再跟你明确一下校规吗?” 他说话条理清晰,直接扣上了“骚扰”和“校规”的大帽子,瞬间将问题性质升级。
苏哲在一旁帮腔,语气懒洋洋却带着刺:“你训练不累吗?有这时间不如去多扣几个球,说不定下次比赛还能赢一场。”
体育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看看面无表情的黄亦玫,又看看气场逼人的黄振宇和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苏哲,知道自己今天彻底讨不了好。他咬了咬牙,狠狠瞪了黄振宇一眼,撂下一句“算你狠”,然后灰溜溜地转身走了,脚步比刚才的周峰还要仓促。
画室里恢复了安静。其他几个一直在偷偷关注这边情况的学生,也赶紧低下头,假装专心画画。
黄亦玫这才松了口气,放下画笔和调色板,看向弟弟,语气带着点无奈,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你们怎么来了?”
黄振宇走到她画架前,仔细看了看那幅未完成的油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点评道:“构图还行,但远处那片云的色彩有点脏了,灰粉加太多了吧?跟晚霞烧糊了似的。”
黄亦玫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凑过去看:“有吗?我觉得刚好啊,那种朦胧的暖灰色调……”
“相信我,就是糊了。” 黄振宇语气笃定,带着他惯有的、在艺术品味上的自信(或者说毒舌),“你这色彩感觉,还得练。有空多看看我收藏的那些画册。”
“哼,就你厉害!” 黄亦玫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但眼神里并没有真正的恼怒,反而仔细端详起那片云彩来。她知道弟弟在绘画上的眼光确实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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