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振宇第一个分享这个消息的人,是苏哲。他几乎是立刻拨通了苏哲的电话。
电话刚响一声就被接起了,那边传来苏哲咋咋呼呼的声音:“宇哥!咋了?是不是竞赛题又卡壳了?还是托福单词背吐了需要兄弟我温暖的安慰?”
“安慰你个鬼。”黄振宇笑骂一句,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得意,“跟你说个事儿,我翻译的那本书,出版社那边定了。”
“定了?啥意思?通过了?”苏哲的声音立刻高了八度。
“嗯,通过了。列入他们明年的重点计划,稿酬……这个数。”黄振宇报出了五万的数字。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达三秒钟的死寂,然后爆发出苏哲惊天动地的吼声:“我靠!五万?宇哥!你抢银行了啊?不对,抢银行都没你这么有效率!一本破书……不是,一本神书,就五万?还是税后?!”
黄振宇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等苏哲的噪音过去,才慢悠悠地说:“注意你的措辞,苏同学。这是知识的力量,是智慧的结晶,懂吗?”
“懂!太懂了!”苏哲的声音充满了崇拜和兴奋,“宇哥,你真是我亲哥!不行,你必须请客!必须是大餐!我要吃海鲜!吃日料!吃垮你!”
“瞧你那点出息。”黄振宇嗤笑,“一顿饭而已,没问题。不过苏哲,这事儿你先帮我保密,尤其别让我家里人知道。”
“明白明白!”苏哲立刻会意,“你是怕叔叔阿姨知道你搞这么大动静,更盯着你不放是吧?放心,我嘴巴最严了!不过……”他话锋一转,带着贼笑,“这顿饭的规格,得按五万的标准来啊!”
“滚蛋!稿费是我留学用的,能随便乱花吗?请你吃顿好的就不错了。”黄振宇笑骂着挂了电话,心情愈发舒畅。苏哲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这种与死党分享成功的快乐,简单而直接。
尽管黄振宇要求保密,但一些细微的变化,还是没能逃过双胞胎姐姐黄亦玫的眼睛。
几天后的晚上,黄亦玫溜进黄振宇房间,想借他的绘画颜料。一进门,她就抽了抽鼻子,像只警觉的小动物。
“黄振宇,你最近不对劲。”她双臂环胸,审视着正在书桌前看书的弟弟。
“我又哪里惹到你了,黄大小姐?”黄振宇头也不抬,翻过一页书。
“你身上,有一股……铜臭味!”黄亦玫煞有介事地说,“而且是一种……快乐的铜臭味!”
黄振宇翻书的动作一顿,心里暗惊于姐姐的直觉。他抬起头,故作镇定:“胡说八道什么?我天天泡在书堆里,只有墨水味和书霉味。”
“少来!”黄亦玫走近,盯着他的脸,“你前几天接了个电话,神神秘秘的。然后这两天,你心情明显好得不得了,连妈让你以后必须考水木大学这种话,你都没像以前那样顶嘴,只是敷衍地‘嗯嗯’两声。说!是不是背着我们干什么‘坏事’了?发财了?”
黄振宇知道瞒不过去了,而且他内心深处,也确实想和这个血脉相连的姐姐分享这份喜悦。他放下书,身体向后一靠,脸上露出那抹熟悉的、带着点邪气和得意的笑容。
“坏事没有,好事倒是有一桩。”他压低声音,“我翻译的那本德文书,出版社采用了,稿费……还不错。”
“真的?”黄亦玫的眼睛瞬间亮了,她虽然对法学没兴趣,但对“弟弟成功了”和“有钱了”这两件事充满兴趣,“多少钱?快说!”
黄振宇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一个手掌。
“五千?”黄亦玫猜测。
黄振宇摇头。
“五……五万?”黄亦玫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调,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怕惊动隔壁的父母。她瞪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黄振宇,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弟弟。“黄振宇!你……你简直是个怪物!翻译书能赚这么多?”
“知识就是力量,懂吗?”黄振宇享受着姐姐的震惊,慢条斯理地说,“所以,以后对我放尊重点,我现在可是有巨额资产的人了。”
黄亦玫从震惊中回过神,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凑到黄振宇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声音甜得发腻:“亲爱的弟弟~世界上最聪明、最能干、最帅气的弟弟~你看,你姐姐我最近看上了一套进口的油画颜料和一套新的画册……”
黄振宇看着她瞬间变脸,哭笑不得:“黄亦玫,你这变脸速度,不去学川剧真是浪费人才。”
“哎呀,好不好嘛~”黄亦玫摇晃着他的胳膊,“你赚了这么多,分我一点点嘛~就当投资未来的大画家了!我保证,等我成名了,我的画展请你当首席嘉宾!”
看着她耍赖撒娇的样子,黄振宇心里一软。他虽然平时爱跟姐姐斗嘴,但内心深处非常疼爱她。他知道黄亦玫在艺术上是真的热爱且有天赋。
“行了行了,别摇了,头晕。”他无奈地妥协,“颜料和画册,我给你买。不过,”他故意板起脸,“这事儿必须保密,尤其不能让爸妈和大哥知道。我的留学基金还远远不够,这笔钱主要是用来干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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