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空气中弥漫着草木萌动的气息,但也夹杂着艺考生们奔赴考场的紧张与期待。黄亦玫的“征战之路”正式开启,第一站便是远在杭州的中国美术学院复试。与她同行的,自然是她的“全能后勤部长”兼“毒舌导师”——弟弟黄振宇。
场景一:南下的列车
Z字头软卧车厢里,相对安静。黄亦玫靠在窗边,手里拿着速写本,却有些心神不宁,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本子边缘,目光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带着对未知考试的忐忑。
黄振宇坐在她对面的下铺,小桌板已经支了起来。上面没有摆放零食或娱乐杂志,而是摊开着一本厚重的书,旁边是写满密密麻麻笔记的活页本和一支不断划动的百乐笔。他戴着耳机,眼神专注,完全沉浸在英文阅读的世界里,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列车轻微的摇晃和规律的哐当声,成了他学习的背景音。
黄亦玫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打破沉默,声音带着点依赖和寻求安慰的意味:“振宇,你说……国美复试会考什么啊?会不会很难?我要是画不好怎么办?”
黄振宇头也没抬,笔也没停,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声音透过耳机有点闷:“平时怎么画就怎么画。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临时抱佛脚都嫌晚。”
黄亦玫被噎了一下,不满地嘟囔:“你就不能安慰我两句吗?我可是你亲姐!”
黄振宇这才舍得从书海里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眼神里是“你多大了还来这套”的嫌弃:“安慰你能让你多考十分?还是能让你不紧张?有这胡思乱想的功夫,不如闭目养神,或者再看看你的构图笔记。”他说着,从自己随身带的背包里抽出一个文件夹扔给她,“喏,你之前画的几张我觉得还行的色彩小稿,再看看色调把握。”
黄亦玫接过文件夹,看着里面被弟弟仔细收纳、甚至在某些局部做了简短批注(如“此处冷暖对比可再强化”、“构图重心略偏,需调整”)的画稿,心里那股不安奇异地平复了一些。他总是这样,用最实际的方式,代替苍白的语言。
她不再打扰他,也开始静下心来翻看自己的笔记和画稿。
过了一会儿,黄振宇放下笔,揉了揉眉心,站起身:“我去接点热水。”他拿起自己和姐姐的保温杯,走向车厢连接处。
等他回来,将装满热水的杯子放在黄亦玫手边时,看似随意地补充了一句:“国美的教授也是人,看的无非是基础、灵气和潜力。你基础不差,灵气嘛……勉强有那么一点点,至于潜力,”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平淡,“就看你自己能发挥出多少了。正常发挥就行,别给自己加戏。”
黄亦玫捧着温热的杯子,听着他这别别扭扭的“鼓励”,忍不住笑了:“知道啦,黄老师!”
列车继续南下,车厢里,姐弟二人,一个在题海中攻坚克难,一个在艺术世界里凝神备战,互不干扰,却又彼此陪伴,构成一幅和谐而充满力量的画面。
场景二:杭城,考前夜晚
入住酒店后,黄亦玫在房间里最后一次清点明天考试要带的画具:颜料、画笔、画板、水桶、调色盘、定画液……林林总总,铺了一床。她反复检查,生怕漏掉任何一样。
黄振宇则占据了房间的书桌。他已经做完了两套SAT的阅读和语法限时练习,正在对答案,分析错题。台灯的光晕勾勒出他专注的侧脸。核对完,他拿出那个深蓝色笔记本,在“学习进度”一栏记录下今天的成果和需要巩固的知识点。
“振宇,你帮我看看,这个颜料盒的格子够不够深?我怕考试的时候颜料会混在一起。”黄亦玫举着颜料盒问道。
黄振宇放下笔,走过去,拿起颜料盒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指敲了敲:“应该没问题。明天调色的时候注意点就行。实在不放心,我明天早上再去附近美术用品店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给你买个备用的。”
“不用不用,太麻烦了。”黄亦玫连忙摆手。
“不麻烦,顺便的事。”黄振宇说着,目光扫过她摊在床上的画具,“画板确认没问题?铅笔都削好了?橡皮、图钉、美纹纸胶带都带够了?”
在他的“审查”下,黄亦玫又仔细核对了一遍,心里更踏实了。
临睡前,黄振宇把冰袋递给黄亦玫:“脚踝再敷一下,明天要站很久。”虽然扭伤已好转,但他还是细心地记着。
黄亦玫敷着脚,看着弟弟又坐回书桌前,打开了一本英文原版的《经济学原理》开始阅读,忍不住说:“你也早点休息啊,别看得太晚。”
“管好你自己。”黄振宇头也不回,“我再看一章。你赶紧睡,定好闹钟。”
夜深了,杭城的霓虹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黄亦玫在对考试的紧张和期待中渐渐入睡,而黄振宇书桌上的台灯,又亮了很久。他不仅要确保姐姐万无一失,也绝不能落下自己的进度。斯坦福的梦想和眼前的高考,他都要牢牢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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