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像一块沉甸甸的黑布,严严实实地笼罩着整个皇宫。初冬的寒霜悄无声息地凝结在皇宫那流光溢彩的琉璃瓦上。皇帝手中亲自提着那盏宫灯,暖黄色的光晕在风中微微摇曳,映照着他凝重的面容。他脚步沉稳,却又带着一丝急切,将林晚星送回寝宫。
一路上,夜风如刀,呼啸而过,林晚星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皇帝下意识地伸出手,细心地拢了拢她肩上那件华贵的狐裘。
“陛下不必送了。”林晚星在寝宫的殿门前停下脚步,身姿优雅地福了福身。她抬起头,目光触及皇帝的面容,只见他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眼神直直地望向北方天际,那里似乎隐藏着无尽的忧虑。
“你先歇着。”皇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从胸腔深处发出。话一说完,他便突然转身,那玄色龙纹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面黑色的旗帜。紧接着,他大声唤道:“王华!传朕口谕,即刻召集六部大臣议事!”
林晚星望着皇帝匆匆离去的背影,那背影在宫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高大却又透着一丝孤独。她隐约听见皇帝低声自语:“一个月...来得及...”声音中带着一种不确定的焦灼。
王华一路小跑着追上皇帝,微微喘着气说道:“陛下,这个时辰各位大人都歇下了,是不是明日...”
“明日?”皇帝猛地顿住脚步,眼中寒光乍现,仿佛两道锐利的箭,“等他们慢悠悠地更衣备轿,天都亮了!”他忽然冷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无奈与急切,“让暗卫去,一个背一个,都给朕背来!”
于是,永和二十三年那个寒风凛冽的冬夜,京城出现了百年难遇的奇景:
兵部尚书张大人,原本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梦到自己正与老友在醉仙楼把酒言欢。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他在睡梦中被暗卫七号连人带被褥一起像卷大饼似的卷走了。迷糊中,他只感觉耳边风声呼呼作响,途经醉仙楼时,他还迷迷糊糊地嘟囔着:“这...这是要绑票?”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吓坏的老头。
户部王尚书呢,正抱着暖炉,整个人窝在被窝里酣睡,脸上还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冷不丁地,身子突然一轻,仿佛飘了起来。他猛地睁眼,就看见自己竟然在屋檐上飞驰,吓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死死抱住暗卫三号的脖子,声音颤抖地喊道:“好汉饶命!老夫...老夫的私房钱都藏在...”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哪还有平日里朝堂上的威严。
最惨的要数年过六旬的工部李侍郎了。他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一阵冷风灌进被窝,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暗卫九号一把背起,一路疾驰。这一路上,他的官帽被风“嗖”地一下吹跑了,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打着旋儿飞走了。中衣下摆也不争气地挂在了树梢上,“刺啦”一声,露出两条光溜溜的老寒腿,在风中瑟瑟发抖。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老太傅被暗卫首领亲自“请”来,一路上他气得白胡子直颤,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老夫为官四十载,从未...”可话还没说完,暗卫首领一个纵身飞跃,翻过了宫墙,老太傅的抱怨顿时化作一声惊恐的惊叫:“慢些!老夫的腰!”
一些有幸看到这一幕的京城百姓,次日纷纷传言:昨夜看见神仙背着官老爷们飞檐走壁,定是上天派来救苦救难的。这传言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迅速传开。
御书房内,皇帝看着陆续“到货”的大臣们,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兵部张将军还裹着那床鸳鸯戏水的锦被,那锦被上的鸳鸯图案显得格外醒目,他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模样十分滑稽。户部王尚书则光着一只脚,那只脚在地上不安地动来动去,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工部李侍郎正手忙脚乱地系中衣带子,一边系一边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诸位爱卿。”皇帝敲了敲案几,试图压下嘴角那一丝快要忍不住的笑意,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朕连夜请你们来,是要议一桩关乎百万百姓性命的大事。”
这时,老太傅突然发现自己的笏板忘带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团团转。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暗卫首领默默地递上一块崭新的象牙笏板——原来是方才路过文渊阁时顺手捎的。
当钦天监的奏报在众人手中传阅时,原本还乱糟糟的御书房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的抱怨都化作了倒抽冷气的声音。工部李侍郎连衣带都忘了系,瞪大了眼睛,颤声道:“这...这比先帝年间那场还...”
“所以朕才急着找诸位。”皇帝的手指重重点在舆图上,舆图上标满了各种记号。“北陵州的土坯房,寒山府的旧炕,临江县的茅草屋...”每说一处,手指就重重地敲出一声闷响,那声音像是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让众人的心都跟着一颤。
暗卫们无声地退到阴影处,静静地看着这些平日雍容华贵的大臣们,此刻都衣衫不整地围着舆图争论不休。有人激动地比划着,有人急得直跺脚。暗卫三号突然发现,王尚书那只光着的脚,居然涂着鲜红的蔻丹,这一发现让他差点笑出声来,但还是强忍住了。
这边林晚星回到寝宫后,轻轻挥了挥手,屏退了所有宫女。她独自站在雕花窗前,月光如水般轻柔地倾泻在她精致的侧脸上,她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上那精美的缠枝莲纹,脑海中不断闪现着那句受灾者或有百万。
“一个月...”她轻声呢喃,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突然,她的瞳孔微微一缩,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不,来不及了。钦天监的预测未必准确,若是提前了呢?”
她像是被什么驱使着,转身快步走向寝殿深处,来到那架紫檀木雕花床前,她缓缓俯身,从床底暗格中取出一个鎏金匣子。匣子打开的瞬间,里面静静躺着的不是人们想象中的珠宝首饰,而是一部最新款的折叠屏手机。
她拿上手机,毫不犹豫地推开卧室门,一阵光芒闪过,她回到了现代。
“等明日开国库把那些宝贝变现太慢了...”她轻触屏幕,银行卡里的数字她早已习以为常——作为横跨欧亚的隐形富豪,这些不过是她众多账户中的一个。
“本小姐今日是拯救万民的救世主”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她的手指在键盘上如飞般舞动,各种指令不断地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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