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铭站起身,踢了踢地上的男人:“再问一遍,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不说的话,现在就把你们交给巡捕,你们刚才在医院动手,巡捕房要是知道了,少不了要扒你们一层皮。”
这话显然起了作用,被老周按在墙上的男人颤了颤:“我们……我们只是奉命来拿东西,没别的意思。”
“拿什么东西?”沈佑铭追问。
“一个玉坠,刻着樱花的。”男人不敢抬头,“老板说,那玉坠是他的东西,被那个小女孩拿走了,让我们拿回来。”
“你们是怎么知道玉坠在这个小女孩的手里?”
李秀莲的声音突然从诊室门口传来,她刚才听见外面的打斗声,实在放心不下,就扶着墙走了出来,安娜被她护在身后,小脸吓得发白。
男人看了眼安娜,又赶紧低下头:“老板……老板之前跟洋人汉斯合作过,知道汉斯有那个玉坠,后来汉斯跑了,老板就一直在找。
这次听说汉斯把玉坠给了他的女儿,就派我们来拿。”
沈佑铭皱紧眉头:“汉斯跟你老板是什么关系?他们合作什么?”
男人摇头:“不知道,我们只是下面的人,老板不跟我们说这些。
只知道老板一直在找‘樱花计划’的东西,那个玉坠好像跟这个有关。”
“樱花计划?”沈佑铭心里一凛,“你老板跟东洋军有关系?”
男人还是摇头:“不清楚,老板很少提这些。
我们只负责做事干粗活,拿不到玉坠,回去也会被老板弄死的。”
沈佑铭看他不像撒谎,转头跟老周对视一眼:“先把他们捆起来,藏到楼梯间的杂物房里,等咱们离开医院再处理。”
阿武和贺猛立刻找来了绳子,是医院用来捆医疗用品的粗麻绳,把这几个男人的手和脚都捆紧,嘴里还塞了布条,防止他们喊叫。
老周和阿武把他们拖到杂物房,锁上门,才回来。
“现在不能再待在医院了。”沈佑铭看着众人,“东洋人既然能找到这儿,肯定还会派更多人来找。
咱们得赶紧转移,找个安全的地方。”
李秀莲扶着墙,腿上的伤口因为刚才的走动又开始疼,她咬着牙:“可是安娜还没好利索,还有贺猛,胳膊又伤了……”
“医院也不安全,待在这儿更危险。”
老周接过话,“我在城西有个旧仓库,前段时间安排公道社的人在那收拾了一下,做成一个秘密仓库的,那里面有床有被子,还隐蔽,没人会找到那儿。
咱们先去那儿躲几天,再想办法查樱花计划和玉坠的事。”
沈佑铭点头:“就去那个秘密仓库。
阿武,你去门口叫两辆黄包车,跟车夫说去城西的恒兴码头附近,别让他们多问。
贺猛,你跟我去诊室收拾东西,把安娜的衣服和咱们的随身物品都带上。
秀莲,你带着安娜在门口等着,别走远。”
几个人立刻行动起来。
阿武跑出门叫黄包车,贺猛跟着沈佑铭进了诊室,把安娜的小背包、李秀莲的布包,还有老周的布包都收拾好,又找医生要了些纱布和酒精,以备不时之需。
医生刚才听到打斗声,吓得躲在办公室不敢出来,这会儿见他们要走,也不敢多问,只叮嘱李秀莲和贺猛按时换药。
李秀莲扶着安娜,站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看着街上的行人。
民国的上海,街上到处是穿短衫、旗袍的人,黄包车穿梭其间,远处还能听到汽车的喇叭声,看似平静,却藏着看不见的危险。
安娜紧紧抓着她的手,小声问:“莲姨,我们要去哪里?还会遇到坏人吗?”
李秀莲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有老周爷爷、沈叔叔他们在,不会有坏人欺负安娜的。”
安娜点了点头,又摸了摸口袋里的玉坠,小声说:“妈妈会保佑我们的。”
没过多久,阿武就带着两辆黄包车过来了,车夫穿着粗布短褂,头上戴着草帽,手里拿着车把:“先生,太太,上车吧,城西恒兴码头是吧?”
沈佑铭和老周先把安娜抱上第一辆黄包车,让李秀莲也坐上去,叮嘱车夫:“慢点开,别颠簸。”
然后他和贺猛、阿武坐第二辆,跟在后面。
黄包车慢慢驶离医院,街上的人越来越多,有挑着担子卖菜的,有背着书包上学的孩子,还有穿着军装的士兵,东洋军已经开始在沪上活动,街上偶尔能看到东洋军的巡逻车,气氛比平时紧张。
贺猛坐在黄包车上,胳膊上的伤口疼得厉害,后颈的青点又开始发烫,耳边隐约又传来了东洋语声音,这次比之前清楚了点,像是在说“找到樱花”“带回母体”。
他皱紧眉头,想听得更清楚,却又突然没了声音。
“怎么了?”沈佑铭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对,问道。
贺猛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胳膊有点疼。”
他没说东洋语的事,沈佑铭让他别跟别人说,他不想给大家添麻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