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夜露,冷得刺骨。大禅寺的护山大阵在“破阵令”的暗力侵蚀下,佛光如同风中残烛,符文流转的光芒骤然黯淡。净尘贴着山门的阴影滑行,黄色僧袍上沾染的血迹被他用邪力悄然抹去,周身伪装的佛光变得愈发温润,手中紧紧攥着那枚仿制定魂舍利,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笑。
山门内侧,两名值守的年轻僧人早已疲惫不堪,靠着门框打盹,禅杖斜倚在一旁。连日来的围困让他们耗尽了心神,护山大阵的微弱波动并未引起他们的警觉。净尘脚步轻盈,如同幽灵般穿过山门,手中的黑色佛珠悄然转动,一道细微的邪力射出,两名僧人瞬间陷入更深的昏睡,连呼吸都变得均匀。
大雄宝殿内,烛光摇曳,方丈玄通大师盘膝坐在蒲团上,面容枯槁,鬓角染霜。他身前的香炉中,三炷香只剩下半截,青烟袅袅,与殿外渗透进来的邪雾交织。为了维持护山大阵和压制锁灵蚀佛阵的邪力,他早已耗尽了大半修为,此刻气息萎靡,却依旧强撑着诵念经文,试图用佛法稳固山门的佛光。
“方丈大师,弟子净尘,自外围突围而来,有要事禀报!”净尘站在殿外,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与急切,双手合十,姿态恭敬。
玄通大师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随即被一丝希冀取代。他挥手打开殿门,佛光微弱地流淌:“进来吧。”
净尘走入大殿,刚一进门就双膝跪地,将仿制定魂舍利高高举起,声音哽咽:“方丈大师,弟子幸不辱命,从邪修据点中拼死夺回了遗失多年的定魂舍利!只是同门师兄弟尽数遇害,唯有弟子一人逃了出来!”
烛光下,那枚白色舍利泛着柔和的金光,与玄通大师记忆中的定魂舍利一模一样。玄通大师瞳孔骤缩,起身快步上前,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刚触及舍利,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佛光波动,只是这波动中隐约藏着一丝极淡的阴寒,被浓郁的佛光掩盖,难以察觉。
“定魂舍利……真的是它!”玄通大师眼中闪过泪光,这枚舍利是他年轻时随身佩戴,后来在一次对抗邪修时遗失,一直是他心中的遗憾。此刻见舍利归来,又听闻同门遇害,心中又喜又痛,警惕之心已然松动。
“大师,这舍利沾染了浓郁的邪力,若不尽快用镇寺舍利的佛光净化,恐怕会被邪力彻底污染,沦为邪修的工具!”净尘适时开口,语气急切,眼中满是“担忧”。
玄通大师深以为然,他握着舍利的指尖已经感觉到一丝阴寒侵入,连忙点头:“所言极是!随我去舍利塔,九颗镇寺舍利的佛光合力,定能净化这邪力!”
净尘心中冷笑,脸上却露出感激之色:“多谢方丈大师!弟子愿助大师一臂之力!”
舍利塔位于大雄宝殿后方的半山腰,塔身由佛门青石砌成,共九层,每层都刻满了梵文符文,顶端的佛刹散发着浓郁的佛光,是大禅寺灵力最集中的地方。塔外有三名金丹初期的长老看守,此刻他们也已疲惫不堪,见到方丈亲自前来,连忙行礼。
“三位师弟,净尘师侄夺回了定魂舍利,沾染了邪力,需用镇寺舍利净化。”玄通大师开口道。
三名长老没有多疑,侧身让开道路,其中一名长老皱眉道:“方丈,如今山门危急,舍利塔不宜让外人靠近……”
“净尘师侄是有功之臣,且定魂舍利关乎重大,无妨。”玄通大师打断他的话,带着净尘走入舍利塔。
塔内佛光普照,暖意融融,与殿外的阴寒形成鲜明对比。第九层的中央,摆放着一座白玉舍利塔,塔内供奉着九颗鸽蛋大小的舍利,每一颗都散发着纯净的金光,佛法精粹在其中流转,形成一道无形的护罩。
“这便是我大禅寺的镇寺舍利。”玄通大师抬手一挥,白玉舍利塔的护罩微微开启,“你将定魂舍利放在中央,我引动九颗舍利的佛光,一同净化。”
净尘点头,缓步上前,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狠厉。他假装将定魂舍利放入白玉塔,指尖却悄然捻起一丝淡黑色的粉末——正是蚀魂粉。粉末遇佛光瞬间消融,无声无息地融入九颗舍利之中,连玄通大师都未曾察觉。
就在佛光开始流转,净化定魂舍利的瞬间,净尘突然催动邪力,右手如闪电般探入白玉塔,将九颗镇寺舍利尽数抓在手中!同时,他左手甩出一道黑色邪符,贴在塔身之上,邪符瞬间爆发,浓郁的邪力将白玉塔的佛光暂时压制。
“你!”玄通大师脸色剧变,终于察觉不对,抬手就要催动佛法阻拦。
“老和尚,多谢你亲手为我打开方便之门!”净尘脸上的伪装彻底撕下,阴狠毕露,他将九颗舍利收入怀中,转身就朝着塔外冲去,“九颗舍利到手,大禅寺今日便要覆灭!”
玄通大师气得浑身发抖,丹田内的灵力疯狂运转,佛光爆发,朝着净尘后背拍去:“竖子敢尔!留下舍利!”
“晚了!”净尘冷笑一声,体内邪力暴涨,黑色佛珠飞出,挡住了佛光攻击,同时一脚踹开塔门,朝着山下疾驰而去。三名看守的长老见状,连忙上前阻拦,却被净尘抛出的破阵令爆发的邪力震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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