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川的身份确定了,上头经过几天的讨论决定对祁家做出补偿,并派遣罗副部长跟郑朝阳去祁家慰问烈士家属。
这天,郑朝阳收到通知后来到部里,罗副部长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手里拎着一个布包。两人对视一眼,一起秘密的去往了祁家。
开门的是祁连山,眼圈还是黑的,一看就是这段时间没休息好。
他看见郑朝阳带着人站在门外,愣了一下,赶紧侧身让进来。
屋里头,祁老根正坐在小板凳上指挥着祁旭练功。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眼。
“祁叔。”郑朝阳声音压得很低,“我们代表组织来看望您了,您生了个好儿子。”
罗副部长没说话,把布包轻轻放在桌上,慢慢打开。一本烈士证,一块“光荣之家”的牌匾,整整齐齐摆了出来。
祁老根盯着那本证看了好久,手一点点往前挪,像是怕碰坏了什么。等他手指终于碰到封面,整个人突然晃了一下。
“我儿子……不是特务?”他声音发颤。
“他是烈士。”罗副部长说,“代号‘不死鸟’,一九五一年牺牲,掩护同志撤离。组织上当年不能公开,现在,可以了。”
祁老根的眼泪顺着脸颊默默的留了下来,就那么坐着,一只手抓着茶壶,一只手按在烈士证上,指节都泛白了。
祁连山站在旁边,眼眶红得厉害,嘴抿成一条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旁的祁旭盯着罗副部长小心的问道:“伯伯,您说的是真的吗?我爸爸真的是烈士?”
罗副部长蹲下身来轻轻的抱着激动的祁旭耐心的解释道:“你爸爸是个伟大的战士,他为了自己的信仰,也为了你们能过上好日子,用自己的牺牲掩护了咱们的同志,你爸爸现在被追认为了烈士,这次伯伯过来就是给他正名的。”
小祁旭再也忍不住了,趴再罗副部长的肩膀上大哭了起来,仿佛是要一次把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我不是特务的孩子,我爹是烈士,哇~~哇,我爹是烈士~~~~”
“哭吧,孩子,这些年你受委屈了,以后不会了!要是以后再受委屈就告诉伯伯,伯伯帮你收拾他们!”
郑朝阳看了眼窗外,低声对祁老根和祁连山说:“你们家最好是暂时离开49城,换个环境对小旭这孩子好。聋老太太背后还有人,她那条线藏得太深了,一时半会清理不干净,你们留下来难免会遇见危险,大人还好,要是他们报复小旭就麻烦了。”
“咱去哪儿?我家的老宅子怎么处理?这可是咱祁家三代人置办的家业。”祁老根问。
“组织给你们安排去汉东岩台市。现在郝平川在岩台市公安局上班。对外就说……您家是涉案人员家属,遣返安置。没人会怀疑。至于老宅,暂时由我们城东公安分局接管,等你们以后回来了就还给你们,这个您放心好了!”
祁连山猛地抬头:“那我呢?”
“你过去以后找郝平川报道,组织根据你得能力给你安排在特勤处上班,先跟这现在得处长熟悉一下流程。”郑朝阳看着他,“从扛大包的苦力,变成穿制服的副处。你哥用命换来的清白,你得接着扛下去。”
祁连山嘴唇动了动,最后只憋出一句:“我听组织安排。”
当天晚上,胡同里静得很,街坊们早睡了,谁也没注意,两辆军绿色吉普和一辆封闭货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巷口。
郑朝阳带着两个便衣守在拐角,远远看着。
祁连山背着个包袱,扶着父亲走在前头,祁旭跟两个姑姑跟着。祁老根手里攥着那张写地址的纸条,另一只手摸了摸门框,像是在跟这住了几十年的老屋道别。
“爸,走吧。”祁连山轻声说。
老人点点头,脚刚抬起来,又停住:“我想再看看堂屋。”
郑朝阳没拦,只对其他人摆摆手。大家退到巷口,留他一个人陪老人进去。
堂屋里黑漆漆的,祁老根摸索着墙,找到电灯绳,拉了一下。灯闪了两下才亮。
墙上挂着一张旧照,祁连川穿着蓝军的衣服,脸很瘦,但眼神亮。老人走到照片前,慢慢蹲下来,伸手摸了摸相框玻璃。
“儿啊……”他嗓子里像卡了东西,“咱家……终于清白了。”
他说完,把相框摘下来,塞进包袱里,转身往外走。
车发动的时候没开灯。吉普在前,货车在后,缓缓驶出胡同。郑朝阳站在原地,直到车彻底看不见了,才转身往回走。
南锣鼓巷 95 号院的后院。易中海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进了老太太家的门。
“老太太,今儿个包了饺子,我想着您也该馋这口了,给您送过来尝尝,您可慢点吃,别烫着。”
易中海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说着,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饺子放在堂屋的桌子上。
随后,走到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老太太身旁,轻轻扶起她,嘴里还念叨着:“老太太,外面风大,咱进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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