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昇一路疾驰翱翔,很快便降临了倒悬之塔正下方的阿维纽林遗址。
一个泛着淡金色的半透明恢弘屏障,将阿维纽林与外界隔离。
那屏障周围,狂风涌动,雷云翻涌,看起来就很厉害。
可惜,它遇到了弈昇。
弈昇将双爪附上屏障,将调律与回音·空间的能力附着在抓尖,
“撕拉——!”
随着一道布帛被暴力撕裂的声音,阿维纽林的封印在弈昇的巨爪之下被瓦解,一刻硕大的龙头探入阿维纽林中。
........
“又是......平淡的一天呢......”
卡提希亚坐在阿维纽林那被圈住的小小空间里,抬着头,望向高天,望着那倒悬的塔。
她已经在这里坐了二十年了,方圆不到十里的阿维纽林遗址,就是卡提希亚所能接触到的整个世界。
她无聊吗?
无聊死了。
她想出去吗?
想得快要疯掉了。
她的内心明明告诉她,她本该是个自由的少女呀......
怎么...被困在这里了呢?
——困住芙露德利斯与利维亚坦的封印,当然也困住她了。
其实卡提希亚也不是不能接触到外界,但很难。
在狂欢节上夺得桂冠,大概是某种古老的仪式,黎那汐塔人可以通过这种意识,与岁主英白拉多沟通,获得英白拉多的注视与神谕。
可随着英白拉多被利维亚坦同化之后,这个仪式的指向,似乎从英白拉多变成了她卡提希亚。
每年的狂欢节,她总是有机会在桂冠诞生后,以常人无法见到的频率态生命形式出现在外界,看一眼外界的风景,感受一小会儿狂欢节的气氛,然后给别人说一句“神谕”。
这个特殊的仪式效用并不会持续多久,做完这一切,她就该再次回到这处封印里了。
每年的狂欢节,大概是卡提希亚最期待的日子了吧。
最近呢,狂欢节将至,卡提希亚也感觉,她那一潭死水的心也加快了几分跳动呢!
卡提希亚是芙露德利斯分离出来的最纯净的一部分——是芙露德利斯的人格,为了避免卡提希亚被污染,有关芙露德利斯的记忆、力量......全都没有给卡提希亚,
只是给了她一些为人的基本常识,以及芙露德利斯成长历程中的一小部分美好的记忆。
当卡提希亚醒来时,他就已经在这个封印里了,她只知道自己叫卡提希亚,还知道她的内心深处有一道声音在告诉她,她卡提希亚背负着使命:她要等一个人,等一个能够拯救黎那汐塔的人。
可是平时出不去也没有力量的卡提希亚能做到的事情非常有限,她没有力量,她也不知道要等来谁?更不知道要怎么拯救世界。
关于黑潮、关于利维亚坦、关于芙露德利斯,她的记忆是空白的。
她只能日复一日地呆在狭小的阿维纽林遗址中,摸清楚这面墙的纹路,又数清楚那边的碎石.......日复一日,如此枯燥,如此平淡地,等待着。
她以为,狂欢节尚未来临的今天,本该也是一如既往平淡的一天。
直到一声巨响在她耳边响起,那困住她的封印被一双很大很大很大很大...以她匮乏的认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大爪子给撕开了。
然后,一个硕大的、狰狞恐怖的黑色龙首,探进了她小小的领地,两个小太阳一样的金色竖瞳将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扑通——”
“啊.......”
卡提希亚被吓得小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那比她大上至少十倍的黑色龙头,手撑着地面,缓缓向后挪动,
这这这这这......这回是我要等的救世主吗...?
啊啊啊不可能吧!这根本不是人啊啊啊!
这绝对是毁灭黎那汐塔的灾难吧?!
卡提希亚可没有芙露德利斯的见识,她只是个见识局限于阿维纽林的二十岁少女,但芙露德利斯的坚毅人格却留给了她,让她很快调整好心态,撑着身体缓慢从地上爬起。
那龙头凑近,她甚至能感觉到那巨龙口中酝酿着绝对邪恶与狂暴的气息,几乎要将她吞没.......
卡提希亚的目光飞速地扫过四周,找到了她收拾过的散落在阿维纽林遗址的断剑——她在这被封印了的世界里实在没什么事情可做,收拾阿维纽林遗址的“遗产”,已经是她为数不多的乐趣。
她倔强地注视着那可怕的龙头,观察着,寻找着机会——逃跑什么的显然不可能,但她绝不能坐以待毙,她要拿到武器!
她发现巨龙并未有什么异动,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翻滚快速靠近她收拾过的剑架,从中抽出一把还算完好的断剑,
双手握剑,双足分立,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将剑锋指向那巨龙的龙吻,一言不发地与之对视着。
那巨大的龙首看到她那副样子,好似微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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