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正阳将从聋老太箱子里记下的刻痕图案交给老周时,正是轧钢厂的午休时间。两人在车间角落的工具房里碰头,窗外的阳光透过铁栅栏,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些刻痕很有规律,不像是随意刻上去的。”老周拿着放大镜仔细看着图案,眉头紧锁,“像是某种密码符号,但我们的密码本里没有对应的记录。”
“会不会是书本本身的内容?”吕正阳猜测,“那几本是线装古籍,或许是以书页内容作为密钥?”
“有这个可能。”老周点头,将图案小心翼翼地拓印下来,“我会让人去查那几本书的内容,再结合刻痕试试破译。另外,我们查到了更关键的信息——当年给聋老太办理烈属身份的经手人,也就是王主任的父亲,在去世前几天,曾有一笔不明来源的钱款入账,数额不小。”
吕正阳眼神一凛:“这就更能说明问题了,很可能是买通身份的赃款。”
“没错。”老周将拓印好的图案收好,“我们还找到了一位当年负责烈士档案整理的老干事,他回忆说,三十年前确实有一批烈士档案在转移过程中丢失了,其中就有几位赵姓烈士的资料。聋老太很可能就是利用了这个漏洞,伪造了身份。”
线索环环相扣,聋老太假冒烈属的证据越来越清晰。但吕正阳知道,这些还属于间接证据,要彻底推翻她的身份,必须找到更直接的证明——比如能证明她真实身份的文件,或者能证明“赵姓烈士”根本不存在的铁证。
“对了,关于那位‘赵姓烈士’,我们查了所有可能的牺牲记录。”老周补充道,“同期所有有记载的行动中,牺牲人员名单里都没有符合条件的赵姓人士。也就是说,这位‘烈士’很可能是凭空捏造的。”
这个消息让吕正阳心头一振。如果“烈士”本身就是假的,那聋老太的烈属身份自然也就成了无稽之谈。
“我们会继续追查,争取找到当年档案丢失的具体细节,以及那位老干事口中的‘赵姓烈士’是否真的存在。”老周拍了拍吕正阳的肩膀,“你在院里也要多加小心,聋老太最近肯定会更加警惕,别被她抓住把柄。”
吕正阳点头应下。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平静。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里,院里的气氛变得格外诡异。聋老太虽然依旧深居简出,但吕正阳能感觉到,总有人在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有时是许大茂假装路过跨院门口,有时是二大爷家的孩子在远处探头探脑,甚至连一向“公正”的易中海,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审视。
这天傍晚,吕正阳刚下班回家,就看到三大爷阎埠贵蹲在自家门口,手里拿着个算盘,噼里啪啦打得正响。看到吕正阳过来,他立刻停下手里的活,脸上堆起笑容:“正阳回来啦?”
“三大爷,忙着呢?”吕正阳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
“嗨,这不快到月底了嘛,算算这个月的开销。”阎埠贵放下算盘,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个事,你可别外传。”
吕正阳挑眉:“什么事?”
“我听前院的老李说,街道最近在清查烈属身份,说是有人举报,有些烈属的身份可能有问题。”阎埠贵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兴奋和八卦,“你说,这会不会跟……跟中院那位有关?”
吕正阳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不清楚。这种事都是上面说了算,咱们小老百姓瞎猜也没用。”
“话是这么说,但我总觉得……”阎埠贵搓了搓手,“你前几天质疑她身份那事,闹得这么大,说不定就是有人把这事捅上去了。要是真查出点什么,那院里可就热闹了。”
吕正阳看着他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心里冷笑。这三大爷,平时看着精明,关键时刻却总想着看别人的笑话,却不知道自己很可能早就被聋老太当成了棋子。
“三大爷还是少操心这些事吧,免得引火烧身。”吕正阳淡淡道,转身回了家。
阎埠贵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不识好人心”,又低头打起了算盘,但眼神却有些飘忽,显然心里还在琢磨着这件事。
吕正阳回到家,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中院传来一阵喧哗。他用念力“看”过去,只见聋老太拄着根新拐杖,正站在院子里,对着易中海和几位邻居发脾气。
“……我看你们就是闲的!整天没事干,就知道瞎传谣言!”聋老太的声音尖利刺耳,“我丈夫为了大义牺牲,我守了这么多年寡,现在倒好,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质疑我的身份了!是谁?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有种的站出来!”
易中海站在一旁,一脸“劝慰”:“老太您别生气,都是些没影儿的事,肯定是有人造谣。我已经跟大家说了,让他们别瞎传,您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您。”
“有你在?有你在也挡不住人家背后捅刀子!”聋老太显然不买账,拐杖在地上一顿,“我看就是有些人眼红我受照顾,故意找茬!我告诉你们,我的身份是组织上认定的,谁也别想污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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