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穿着中式嫁衣，坐在铜镜前，看着陆知珩走进来。他穿了件红色的锦袍，衬得眉眼愈发俊朗。他拿起桌上的玉簪，小心翼翼地绾起她的长发，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他忽然问。
“记得，”清辞看着镜中相视而笑的两人，“你站在石榴树下，阳光很好。”
“其实那天我等了你很久，”他说，“从早上就开始等。祖母说，会来整理古籍的姑娘，一定是个温柔又耐心的人。”
她转过身，轻轻抱住他：“那她没说错。”
婚礼很简单，只请了些亲近的朋友。大家坐在庭院里，喝着陆知珩亲手酿的青梅酒，听着老人们讲过去的故事。夕阳西下时，有人提议让新人讲讲他们的爱情故事。
陆知珩牵着清辞的手，站在庭院中央。晚风拂过，吹起她的嫁衣裙摆，像一朵盛开的花。“我们的故事，很简单。”他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是在晚晴居的古籍里，在廊下的风铃里，在中秋夜的古桥上，在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慢慢写出来的。”
清辞补充道：“是月光见证的，是时光记住的。”
那天晚上，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后，庭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陆知珩熄灭了大部分灯笼，只留下几盏，暖黄的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落在青石板上，像一幅晕染开的水墨画。
他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累了吗？”
“不累。”她摇摇头，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月光不知何时爬了上来，像一层薄薄的纱，笼罩着整个庭院。他们相拥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像一幅定格的剪影。远处的钟敲了十下，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却仿佛敲不破这片刻的宁静。
“你听，”清辞轻声说，“连时间都在为我们停留。”
陆知珩收紧手臂，在她耳边低语：“不是时间停了，是我们的心，找到了归宿。”
风穿过庭院，带来紫藤萝的清香，廊下的风铃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应和着他们的话语。月光下，那枚昙花玉佩在清辞的颈间泛着温润的光，见证着这段从古籍中走出的爱情，见证着这个被月光拥抱的庭院，见证着两个相爱的人，终将在岁月里，写下属于他们的，永恒的篇章。
往后的日子，正如陆知珩所说，他们一起摘过石榴，酿过果酒，在紫藤花架下喝过茶，在飘雪的冬日里围炉读诗。晚晴居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他们相爱的痕迹。而那封未写完的民国书信，被清辞小心地收进了锦盒里，放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
她想，有些故事虽然中断了，但爱本身，就是永恒的延续。就像此刻，月光如水，庭院寂静，他们的心跳声，正和着岁月的节拍，奏响一曲永不落幕的爱之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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