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最先忍不住的是梁王彭越,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臣追随陛下多年,出生入死从未有过二心!这王爵是臣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如今陛下显露猜忌,臣愿主动交还封地与王爵,只求陛下容臣回乡务农,安度余生!”
话音刚落,淮南王英布、燕王臧荼等人也纷纷跪倒,齐声附和:“臣等亦愿交还王爵,只求陛下开恩!”
他们趴在地上,后背绷得笔直,连头都不敢抬——光屏上“清除异己”四个字太过刺眼,想起昔日并肩作战的情谊,再想到日后可能面临的杀身之祸,满心都是恐惧与悲凉。
唯独韩信挺立在殿中,银甲在殿内烛火下泛着冷光。他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剑,死死盯着刘邦,语气里满是不甘与愤懑:“陛下!臣不服!”
这一声怒喝,让殿内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韩信深吸一口气,声音掷地有声:“当年陛下兵败彭城,是臣率数千将士背水一战,大破赵军;垓下之围,是臣设下十面埋伏,逼得项羽自刎乌江!这天下,有一半是臣替陛下打下来的!如今陛下坐稳了江山,便要铲除我们这些异姓王?凭什么?”
他越说越激动,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臣从未有过谋反之心,这王爵是臣应得的荣耀!陛下若是忌惮,大可削权,何必赶尽杀绝?光屏所示虽是后事,但今日之事已让人心寒!”
刘邦看着眼前跪倒一片的异姓王,又望着怒目圆睁的韩信,心里又惊又急。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晚年的心思竟被光屏提前曝光,这要是处理不好,恐怕不等日后,今日就会闹出大乱子!
他连忙起身,快步走下龙阶,亲手扶起彭越等人,语气恳切:“诸位兄弟快快请起!朕知道你们心里不安,可光屏所示乃是后事,朕今日绝无此意!”
他又转向韩信,放缓了语气:“韩将军,你劳苦功高,朕心知肚明。你我兄弟并肩作战多年,朕怎会忘了你的功劳?异姓王的爵位,是你们应得的,朕绝不会无缘无故收回,更不会加害于你们!”
刘邦抬手拍了拍韩信的肩膀,目光真诚:“朕知道,今日之事让大家心生疑虑。这样,朕即刻下旨,昭告天下,承诺永不无故削夺异姓王爵位,绝不加害功臣!日后若有谁敢构陷诸位,朕定当严惩不贷!”
听到这话,跪倒的异姓王们脸上渐渐有了血色,纷纷起身谢恩;韩信眉头微蹙,虽仍有疑虑,但看着刘邦坚定的眼神,终究还是躬身道:“陛下既已承诺,臣便信陛下一次。若陛下日后真要违背今日之言,臣……”他话未说完,却已表明了态度。
刘邦松了口气,连忙补充道:“诸位放心!朕绝非忘恩负义之人!当年若无你们相助,朕也坐不上这龙椅。日后大汉江山,还需诸位与朕一同守护!”
殿内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但那些异姓王眼底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
他们知道,光屏所示的命运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今日的承诺能否当真,还要看日后的行动。
而韩信站在人群中,望着刘邦的背影,心里暗下决心: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守住兵权,不能重蹈光屏所示的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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