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柠心房钝痛着,静静望着他。
他淡淡的语气显得格外悲凉,“最后四个月,不管是我的感情,还是我的身体,你想玩就玩吧,我不用你负责,算是给前女友最后的福利。四个月后,如果我们还是无法走到一起,那就彼此放下,过好各自的生活,往后余生,不要再见面了。”
往后余生,不要再见面?
只是听着,都感觉好痛好痛的一句话。
许晚柠缓缓握拳,心脏被撕碎似的,疼痛感蔓延四肢百骸,手腕动脉跳得发胀,她胸腔仿佛插了刀子,连呼吸都疼。
不争气的泪悄然而至,湿透她的眼眸,她垂下头,喉咙苦辣辣的疼,用力咬着下唇强压悲痛。
只留给她最后四个月。
时间不多了。
驰曜轻声细语问:“愿意吗?”
许晚柠把头压得更低,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泪,用力点了两下头。
驰曜向她伸手,温柔低喃:“过来,让我抱抱。”
许晚柠扑进他怀里,分开双腿跨坐在他坚实的大腿上,双臂紧紧环住他脖颈,整张脸埋在他宽厚的肩膀内,独属于他的清洌气息瞬间将她包裹,如同避风港般令人心安。
那些强撑的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泪水无声地涌出,浸湿他肩头的布料,晕开深色的水痕。
驰曜收拢双臂,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
他灼热的呼吸重重喷洒在她敏感的颈间,带着无声的疼惜和压抑的痛楚。
两人紧密相贴,没有一丝缝隙,仿佛只有这样竭尽全力的拥抱,才能确认彼此真实的存在,才能抚平那些深可见骨的伤痕。
——
律师事务所。
许晚柠把手头上的案子全部整理好,交给罗主任。
罗主任懵了,以为她要辞职,晴天霹雳,惊慌失色:“许律师,怎么突然要辞职,是待遇问题吗?这……这可以谈的。”
“不是的,罗主任,我这几个月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全力以赴,我希望停薪留职,手头上的工作我都整理好交接给其他律师,我申请明天开始休假。”
“为什么?”罗主任盯着她平扁的小肚子,“你这也不像是要休产假啊!”
“主任,原因我就不方便跟你说,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直接提交离职……”
她话还没说完,罗主任连忙打断,“别别别……千万别离职,你要休多久就休多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像许晚柠这种年轻能干,出类拔萃的公益律师,对他们事务所来说,是个活招牌,是口碑的保证。
许晚柠颔首感谢,“谢谢罗主任……”
交接完手头所有工作,许晚柠便全身心投入到她父亲的案子当中。
五年前,出事地点是陈家老房子,与她家在一个城中村。
陈彬经常把货车停在她家门口的空地上,挡住她爸爸的三轮车出行。
她爸爸好话说尽,他屡次不改,还日渐嚣张。
她爸是靠三轮车给饭店配送蔬菜赚钱的,被挡路影响了生计,吵凶了,她爸直接开骂:“你再把货车停我家门口,我明天要你狗命。”
然而,陈彬第二天中午又把货车停在她家门口。
她爸气势汹汹地跑去陈家找他理论。
陈家门口的监控拍到他爸气势汹汹地进屋,三分钟之后,仓皇逃跑,因为惊吓过头还在门口跌了一跤。
屋内除了陈彬,还有三位男性和他妻子李雪。
根据四位证人的供词。
李雪在看电视,三位男性和陈彬在客厅打牌。
她爸气冲冲跑进来,拿起门口的铁铲,二话不说就在陈彬的脑袋狠砸三下,打完就跑。
作案过程只用了短短三分钟。
当时是冬天,她爸带着手套,铁铲上没有他爸的指纹。
作案动机,人证,物证,时间地点,监控,全都指向她爸。
但根据她爸的口供,陈家老房子的大门虚掩,他推开门一瞬,就看见陈彬躺在血泊之中,同一时间,那三位证人只穿着内裤,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陈彬,他们也吓得脸色煞白,惊慌失措。
她爸被关押审讯期间,受陈子阳误导,口供改了两次,一次说看见李雪打的,一次说进屋就看到陈彬倒在血泊中。
最终导致法官裁定他的口供不可信。
要翻案,就要查清楚案发三分钟里,到底发生什么事,这比登天还难。
如今,许晚柠只要收集到李雪与几位证人当年有通奸行为,四人且有串通供词,互相包庇的嫌疑,就有机会翻案了。
三位证人分别是:黄江,李相华,刘稳。
黄江:得了癌症,如今在医院化疗,将死之人,却死不承认当年作假证。
李相华:跟李雪在小区里打野战,之前被她录下视频,原配曾带人来小区打过李雪,证据她已经收集齐全。
刘稳:不知所踪。
许晚柠为了搜集证据,四处打通关系寻找刘稳,忙了一整天,晚上十点才回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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