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密室入口石板,潮湿霉味扑面而来。沈惊鸿点燃火把,率先步入其中。密室空间狭小,仅设一张书桌与两个书柜,书桌上堆叠厚密账册,书柜内整齐码放书信卷轴。“陆大人,分职搜查——账册由锦衣卫登记造册,书信交昭雪司核验。”沈惊鸿话音刚落,便察觉书桌抽屉锁具留有撬动痕迹,其心一紧,当即拉开抽屉——内中书信已被取走大半,仅余数封无关家常信件。
“不妙,有人提前取走密信!”陆炳亦察觉异常,面色凝重。沈惊鸿却镇定如常,俯身细查抽屉内部,指尖触到一处细微凸起。其运力按压,抽屉底部骤然弹出暗格,暗格内藏有一具紫檀木盒。开启木盒,内中整齐叠放十余封书信,信封绘有半开雪莲纹样——此为潜龙会专属标识!“幸甚,周显将核心密信藏于暗格。”沈惊鸿松缓心神,取信展开,字迹确为周显亲笔,内容载明其与西域潜龙会分舵约定:待宫变成功后,借西域兵力掌控北疆,分割国土。
此时密室入口传来骚动,秦风声音传入:“督主,周显返回府邸!”沈惊鸿眸色一凛,收妥密信,快步走出密室。周显已被缇骑按于地上,挣扎嘶吼:“沈惊鸿!陆炳!尔等竟敢擅闯朝廷命官府邸,某必参劾尔等!”沈惊鸿步至其前,将紫檀木盒掷于地上:“周大人,事已至此,仍敢狡辩?此乃你与潜龙会西域分舵往来密信,意图分裂国土、勾结逆党,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说辞?”
周显见紫檀木盒,面色骤白,如丧魂落魄般瘫坐于地。其颤抖着开启木盒,见内中书信,泪水夺眶而出:“此乃太后逼迫所致!是其命某联络西域,某不敢不从啊!”沈惊鸿冷笑:“周大人,去年江南水患,你克扣漕运粮草致赈灾款无法及时送达,饿死百姓数千;你走私盐铁中饱私囊,此等罪行,亦是太后逼迫?”周显浑身一颤,语塞难言,唯有磕头求饶。
查抄事毕,周显被押解回昭雪司诏狱。沈惊鸿亲自主审,周显见密信与贪腐账册皆被查获,知已无隐瞒余地,尽数供认罪行:太后于十年前便联络西域潜龙会,许诺宫变成功后割让北疆三城;周显负责借漕运为潜龙会输送粮草毒物,每年收取巨额回扣;魏成则整顿京营兵权,为宫变铺路。“太后曾言,待太子登基,便废黜昭雪司、恢复玄卫司,任命某为玄卫司副指挥使。”周显声带哭腔,“某一时糊涂,犯下滔天大罪,求督主开恩!”
沈惊鸿将供词记录在案,令周显按捺指印,随后步出诏狱。夕阳余晖透过诏狱铁窗,在地面投下斑驳光影。秦风迎上前来,递上一杯热茶:“督主辛劳。萧将军派人传讯,西域潜龙会分舵听闻周显被擒,已率部撤回西域边境,萧将军已下令加强边防戒备。”沈惊鸿接过热茶,暖意自指尖蔓延至周身。其望向天际,夕阳西垂,将天幕染作赤红。这场持续十余年的阴谋,终将在三日后的朝会上,画上终结的句点。
三日后早朝,太和殿内气氛肃穆,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神色凝重。新帝赵钰端坐龙椅,威仪自生。沈惊鸿身着绯色督主朝服,手持卷宗立于殿中,身姿挺拔如松。“陛下,昭雪司已彻查太子赵珩、太后刘氏、周显等逆党谋反一案,现将证物呈上,请陛下御览。”其将密信、账册、供词等证物逐一呈上,由内侍监转呈赵钰。
赵钰逐一审阅证物,随后将其掷于殿中:“太子赵珩,勾结潜龙会图谋宫变,妄图弑父篡位;太后刘氏,身任玄卫司末任指挥使,毒杀先皇、构陷忠良,主导谋反;周显,贪赃枉法、勾结外敌,意图分裂国土;魏成、李修文等人,助纣为虐、参与谋反。众卿以为,当如何处置?”百官齐齐跪倒:“陛下圣明!逆党罪大恶极,当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太子赵珩被押上殿时,形容枯槁,已无昔日储君威仪。其见殿中陈列证物,泪水夺眶而出,转向赵钰叩首:“二弟,兄长一时糊涂,为母后所惑!求念及兄弟亲情,饶兄长一命!”太后刘氏则截然不同,虽着囚服,仍昂首挺立,目光扫过百官,冷笑道:“哀家乃先帝皇后、太子生母,尔等谁敢动哀家?赵钰,尔等逆子,竟敢如此待哀家!”
沈惊鸿上前一步,厉声斥道:“太后,先皇待你恩重如山,你却为保玄卫司权位毒杀先皇;太子对你言听计从,你却将其视作夺权傀儡。你勾结潜龙会,不惜分裂国土、残害无辜百姓,此等罪行,天地难容!”其转身面向赵钰,躬身奏请:“陛下,太后身为主谋,罪证累累,当处凌迟之刑;太子虽为从犯,但参与宫变、意图弑父,当赐毒酒自尽;周显、魏成、李修文等人,皆处斩立决,家产抄没,用以弥补贪腐造成的国帑损失。”
赵钰闭目片刻,再睁眼时已无半分犹豫:“准奏!太后刘氏,凌迟处死,曝尸三日;太子赵珩,赐毒酒,葬于皇陵外围,不得入祀祖祠;周显、魏成、李修文等人,即刻押赴刑场,斩立决!”旨意下达,殿内鸦雀无声,随即百官再次跪倒:“陛下圣明!”太后刘氏尖叫着被侍卫拖出殿外,太子赵珩瘫坐于地,面如死灰,任由内侍监奉上毒酒。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