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风铃驿一战,李红衣看秦烈的眼神彻底变了。 不再是看犯人,而更像是看一个……充满谜团的怪物,或者是某种值得拉拢的战略资源。 接下来的三天路程,虽然依然有零星的骚扰,但在秦烈的“战术指导”和李红衣的武力镇压下,两人有惊无险地渡过了难关。
两人的关系也微妙地缓和了不少。李红衣不再把他锁在车里,甚至允许他骑马同行,偶尔还会主动询问一些关于“格物致知”(也就是物理学)的问题。 当然,秦烈每次都是一脸高深莫测地忽悠过去,比如把重力加速度解释为“大地之母的爱”。
三天后。 正午时分,阳光刺破云层,照耀在广袤的平原上。 巍峨的京城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
大乾帝都,天启城。 这座拥有六百年历史的巨型城市,城墙高达十丈,通体用黑曜石般的巨砖砌成,宛如一头沉睡在平原上的黑色巨兽。城楼上旌旗蔽日,护城河宽阔如江,往来的商队、车马如过江之鲫。
“终于回来了。” 秦烈勒马驻足,看着那熟悉的城门,原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里是权力的中心,是大乾最繁华的销金窟,也是最大的名利场。 原主以前在这里可是出了名的“京城四害”之一,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是醉仙楼的常客,是各大赌坊的财神爷。
“进城之后,你先回侯府。” 李红衣骑马并肩而立,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她虽然身上带伤,但那股悬镜司指挥使的气场依然强大,“悬镜司的眼线会盯着你。赵刚和驿站刺杀的事我已经飞鸽传书上报,在圣旨和调查结果下来之前,你不得离开京城半步。这也算是变相的保护。”
“明白,软禁嘛,我懂。”秦烈无所谓地耸耸肩,伸了个懒腰,“正好,我也想回家看看。听说我那个便宜老爹以为我死了,连灵堂都搭好了。我这突然‘诈尸’回去,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吃席。”
李红衣嘴角抽了抽,这人的脑回路果然异于常人。 “你自己小心。侯府的水,比悬镜司还要深。想杀你的人,未必只在外面。” 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李红衣一挥马鞭,带着手下的黑骑绝尘而去,直奔皇宫方向。
秦烈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看来这女人知道点什么,但没说。”
城门口。 守城的士兵正在例行盘查。当他们看到秦烈时,一个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此时的秦烈,虽然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但那张脸,这京城的守军太熟悉了。
“那是……秦三公子?” “不是说他死在北境了吗?军报都发回来了,说是尸骨无存啊!” “我的天,这祸害又回来了!快,快去通知醉仙楼的老板,让他赶紧把好酒藏起来!还有春风阁的老鸨,让她把头牌姑娘看好了!”
秦烈听着周围那毫不掩饰的议论声,不但不生气,反而一脸享受。 他骑在马上,像个领导视察一样,热情地对着周围目瞪口呆的百姓和士兵挥手致意。 “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我胡汉三……啊不,我秦烈又回来了!” “哟,这不是卖烧饼的王二麻子吗?还没收摊呢?回头我去光顾啊!” “哎呀,李捕头,你这头发怎么又少了?”
他这一路招摇过市,硬是把严肃的“死而复生”演成了一场闹剧。 但他那双看似轻浮的眼睛,却在暗中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战术终端】开启。 “扫描中……左侧茶楼二楼,有两人目光锁定宿主,心跳加速,疑似探子。” “右后方小巷,有一人跟踪,步伐轻盈,疑似练家子。” “看来大家都对我很感兴趣啊。”秦烈心中冷笑。
穿过繁华的朱雀大街,秦烈终于来到了镇北侯府的大门前。
两座巨大的石狮子威风凛凛,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楣上挂着刺眼的白色灯笼,门柱上缠着黑纱。 大门正中央,一个巨大的“奠”字随风飘荡。 侯府内隐约传来哭丧的哀乐声。
“嘿,还真给我办上了。” 秦烈翻身下马,看着那灵堂的布置,冷笑一声,“这效率,挺高啊。我人还没凉透呢,这边坑都挖好了。”
他大步走上前,根本没有去叫门。 对着那厚重的朱漆大门,秦烈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抬脚就是一记标准的特种兵破门踹。
“砰!” 一声巨响。 沉重的门栓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大门轰然洞开,激起一地灰尘。
里面的院子里,一群披麻戴孝的家丁丫鬟正在烧纸钱,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魂飞魄散,有的手里纸钱都掉了,有的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在火盆里。
“什么人敢擅闯侯府!不要命了吗!” 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怒喝着冲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根哭丧棒。
当他看清站在阳光下、一身戎装、背着战刀、煞气腾腾的秦烈时,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样。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指着秦烈,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三……三……三少爷?!” “诈……诈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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