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坛决战的硝烟渐渐散去,阳光铺满大地,却驱不散空气中残留的血腥气。流珠穿着染血的银甲,抱着昏迷的楚珩,在士兵们的簇拥下,缓缓返回皇宫。一路之上,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朝着流珠的方向跪拜行礼,眼中满是感激与敬畏。他们知道,是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公主,用鲜血和勇气,守护了他们的家园。
回到皇宫后,楚珩被立刻送进了偏殿静养,沈青囊亲自守在殿内,寸步不离地为他疗伤。流珠站在殿外,看着紧闭的殿门,心中满是担忧,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香囊,那是楚珩送她的,此刻却仿佛沾染了他的鲜血,带着一丝灼热的温度。
安王和瑞王则忙着处理战后的事宜,安抚百姓、清理战场、处置俘虏,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忙碌而肃穆的氛围之中。流珠守在偏殿外许久,直到沈青囊从殿内走出来,告知她楚珩的伤势已经稳定,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她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公主,楚将军失血过多,后续还需好好调养,切不可再劳心费神。”沈青囊叮嘱道,眼中满是关切,“您身上也有不少伤口,虽然大多是皮外伤,但也得及时处理,以免感染发炎。”
流珠这才低头看向自己,银甲上早已布满血污和划痕,手臂和后背隐隐传来刺痛感,刚才只顾着担心楚珩,竟全然忘了自己也受了伤。她点了点头,轻声道:“多谢沈太医,我知道了。”
沈青囊转身去取药膏,临走前特意说道:“公主的伤口有些在后背,自己怕是不好上药,您可以找个信任的人帮忙。眼下宫中事务繁杂,暗卫们也都在外忙碌,若是找不到人,老臣……”
“不必麻烦沈太医了。”流珠打断了他的话,“我自己想想办法就好。”
沈青囊见状,也不再多言,取来药膏递给流珠后,便又转身回殿照看楚珩去了。流珠拿着药膏,站在原地,心中有些犯难。她身边的人,楚珩昏迷不醒,砚青已然牺牲,贴身侍女们又都不懂武功,力气太小,怕是连她的银甲都解不开。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流珠转过身,看到瑞王缓步走来,他已经换下了之前的蟒袍,换上了一身素色的锦袍,脸上的阴鸷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和与肃穆。
“公主,楚将军的伤势如何了?”瑞王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这些天,他亲眼见证了流珠的勇敢与担当,心中早已没了往日的野心,只剩下对这位公主的敬佩。
“沈太医说已经稳定了,只是还需要静养。”流珠轻声回应,目光落在自己染血的银甲上,神色有些窘迫。
瑞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她银甲缝隙中渗出的血迹,还有她微微蹙起的眉头,顿时明白了缘由。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开口:“公主,您身上也受了伤吧?沈太医想必已经给您送了药膏,只是您后背的伤口,自己怕是难以处理。若是公主不嫌弃,臣愿意为您帮忙上药。”
流珠闻言,身体微微一僵,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她与瑞王虽是皇室宗亲,但往日里交集甚少,更从未有过如此亲近的接触。让瑞王帮忙上药,难免会有肌肤相亲,这让她有些局促不安。
瑞王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连忙补充道:“公主放心,臣绝无半分亵渎之意。如今宫中人手紧张,臣只是想着,能为公主分担一二,也算是为之前的糊涂行径,略作弥补。臣以皇室的名誉起誓,定会恪守本分,绝不多看一眼,更不会有任何越界之举。”
他的语气真诚而坚定,眼中满是坦荡,没有丝毫杂念。流珠看着他,想起了天坛之上,他放下野心、归顺朝廷的模样,心中的顾虑渐渐消散。她知道,瑞王如今已是真心悔过,绝不会做出失礼之事。而且眼下确实没有更合适的人选,若是自己硬撑着上药,反而可能耽误伤口愈合。
沉吟片刻后,流珠缓缓点头,轻声道:“那就有劳瑞王殿下了。”
瑞王闻言,心中松了口气,连忙道:“公主客气了,这是臣应该做的。”
流珠带着瑞王来到自己的寝宫,将寝宫的门轻轻关上,只留下一扇窗户,让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走到屏风后,转过身,看着瑞王,轻声道:“瑞王殿下,麻烦您在屏风外稍等片刻,我……我先换下铠甲。”
“好,公主不必着急,臣就在外面等着。”瑞王连忙应声,转身走到屏风外,背对着屏风站定,目光平视前方,没有丝毫窥探之意。
屏风后的流珠深吸一口气,伸手去解银甲的搭扣。银甲沉重,又沾满了血污,搭扣早已有些生锈,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一点点将银甲解开。卸下银甲的瞬间,她只觉得浑身一轻,后背的刺痛感却愈发清晰起来。
她脱下里面染血的内衬,露出了光洁的后背。阳光落在她的肌肤上,勾勒出优美的脊背线条,只是那白皙的肌肤上,赫然布满了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有的还在微微渗血,触目惊心。这些伤口,都是刚才在战场上,为了保护楚珩、为了守住密道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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