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海市，风卷着江水的气息扑面而来，沈清棠独自驾车驶向城南码头。
车窗外，昏黄的路灯在夜色中拉出一道道模糊的光影，仿佛通往未知深渊的入口。
她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紧攥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刚刚通话记录的截图。
临时号码、定位信息，一切都很蹊跷
傅司寒原本坚决反对她亲自赴约，甚至当场就要调派人手跟过去。
可沈清棠明白，一旦打草惊蛇，就再难获得这样的机会。
“你一个人太危险。”他语气低沉，眼里藏着明显的担忧。
“正因为是你的人，我才更不能让他们暴露。”沈清棠淡淡一笑，“而且，我不只是去见他们，我是要让他们开口。”
最终，在她坚定的态度下，傅司寒妥协了。
但他仍派了几名精锐便衣在附近布控，只待一声令下便可迅速支援。
车子缓缓驶入废弃码头区，锈迹斑斑的集装箱堆叠如山，黑暗中仿佛藏匿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终于，在一处破旧仓库前，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静静地停着，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久违却令人作呕的脸——
陈默。
他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西装，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早已料到她的到来。
“沈小姐胆子不小。”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试探与玩味。
沈清棠没有下车，只是透过车窗冷冷地看着他：“陈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陈默轻笑了一声，推开车门走下来，朝四周扫了一眼，才缓缓开口：“你知道吗？从你重生回来那一刻起，我就一直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沈清棠心中微震，但脸上依旧平静如常。
“你说什么？”她故作疑惑。
“别装了。”陈默走近几步，压低声音，“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提前化解傅氏集团的危机，曝光林晚栀的把柄……呵，这些可不是一个普通秘书能做到的。”
沈清棠心头一凛。
果然，陈默早已察觉她的异常。
而他现在主动现身，显然不是为了威胁那么简单。
“你想说什么？”她语气不带波澜。
“我想说的是——”陈默微微一笑，目光幽深，“你比以前聪明了太多，但我更好奇的是，你是怎么做到的？”
沈清棠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打开车门，站起身来。
“你既然知道我做了什么，那就应该明白，我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沈清棠了。”
陈默眯起眼睛，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不错，你的确变了。变得让我有些忌惮。但……你也需要帮手，不是吗？”
沈清棠心下一沉，不动声色地问：“什么意思？”
陈默向前走了两步，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在查林家的事，也知道你想扳倒他们。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愿意跟我合作。”
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瞬。
沈清棠站在原地，望着眼前这个曾亲手将她推向死亡的男人，内心翻涌起滔天恨意。
但她没有显露丝毫情绪，反而轻轻一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
“凭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得多。”陈默眼神冷冽，“比如林晚晴最近频繁联系国外的一个黑客组织，试图黑进你的棠梨资本服务器；又比如，林晚栀手里掌握着一封能彻底毁掉傅司寒的信件……”
沈清棠的心猛然收紧。
这些事，她还没完全查清楚，对方却已一一知晓。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她语气冷了下来。
“因为我才是那个真正的幕后棋手。”陈默缓缓一笑，”
沈清棠沉默了。
她当然不会轻易相信陈默，但在当下，这无疑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她看着他，语气平静：“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很简单。”陈默摊开双手，“我要一笔干净的资金通道，和一个能让我重新洗白的身份。”
沈清棠挑眉：“你这是要金盆洗手？”
“不是金盆洗手，而是换个战场继续游戏。”陈默笑了笑，“怎么样，有兴趣谈谈吗？”
沈清棠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衡量这一切的真假。
片刻后，她缓缓开口：“如果你真的有你说的那些信息，那就证明给我看。否则，这场谈话没有任何意义。”
“好。”他点头，“三天后，我会让你看到证据。届时，我们再来谈合作的事。”
说完，他转身回到车上，摇上车窗，黑色轿车缓缓启动，消失在夜色之中。
沈清棠站在原地，直到那辆车彻底看不见了，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夜风拂过她的脸颊，吹乱了额前几缕发丝。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傅司寒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他的声音低沉而焦急：“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轻声说，“不过……接下来，我们要做点更刺激的事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即传来一声低笑：“就知道你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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